墨老夫人给连氏下了禁足令之后也无意留在清霜园了,当下便带着红娇和绿润要离开,临离开之前还训了连氏一顿,嫌她来找清霜园的麻烦还要带着江燕玉这个大肚子的孕妇。
连氏和儿子、儿媳妇在清霜园闹了个没趣,又惹得墨老夫人不高兴,把她给禁足在了珍珠园,自然也不好继续留在清霜园中,怎么来的又怎么灰溜溜离开了,临走之前还特别没好气地瞪了那个进来报信的下人一眼。
眨眼之间,原本不算大的清霜园就变得空荡荡的,郎氏见状对苏佩兰和墨云汐点了点头说:“大嫂、云汐,既然已经见过老夫人,给她请过安了,我也就不再过去琉璃院了,如今云苏嫁出去了,云开那边我还得去看着点。”
说到这里,郎氏又微微笑了一下,对墨
云汐说:“你大姐姐嫁出去了,云露又还小,云开还算信服的姐姐也就只剩你一个,你呀,没事了也多往我们那边走走,你别看云开那孩子好像对你没什么好脸色,实际上那孩子巴不得你多去看看他呢。”
墨云汐点了点头,笑对郎氏说:“婶婶说的是,再说了,我还等着云开给我也做炉子呢,当然要多去看看他的。”
苏佩兰这时也开口对郎氏说:“你平时也可以多过来坐坐,我这清霜园没别的好处,就是清净,我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如今既然回家了,咱们妯娌也该多走动。”
三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往清霜园的门口走去,郎氏路过墨远岚身边的时候好歹还对着他点了点头,苏佩兰和墨云汐压根直接无视了墨远岚,就连身后舞月、玖月还有郎氏的大丫鬟晚桐三个给墨远岚行礼的声音二人都是充耳不闻。
等到把郎氏送出了门,苏佩兰直接带着舞月回了房间,而墨云汐则是看了看墨远岚,似笑非
笑地问了一句:“汐儿真是不懂,父亲您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墨远岚的脸色很是难看,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甩袖子离开了清霜园。
自打墨云汐做了郡主,墨远岚就想过要不要和这个女儿缓和一下关系,可是他刚刚下定决心对墨云汐好一点,就发生了大祭祀期间墨云薇勾引凤子斌的事情。
墨远岚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墨云薇肯定是遭了墨云汐的设计,当下又开始纠结要不要对墨云汐好一点。也正因为如此,过年期间清霜园里我行我素,墨远岚也没有去找他们麻烦的意思。
可是等墨远岚再度下定决心的时候,墨云汐居然在宫宴之上捅出来那么大的篓子,而且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这个做父亲的留,这让墨远岚再度对墨云汐兴起了厌恶之心,她一个做女儿的都不能维护亲生父亲的面子,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又凭什么同女儿亲近呢?
而墨云汐仿佛还嫌自己的错事做的不够多一样,她在皇帝不希望她和凤凌寒二人有结果的时候,大年初四跑去康顺王府拜年,直至夜幕降临才回府,这种事情会给墨家丢多大的面子?如果陛下追究起来,又会给墨家带来多少麻烦?
墨远岚越想越气,早已经气闷了好几天了,如今听到墨云汐又在破五之日出门,当下想也没想立刻就带了人怒气冲冲地赶来打算好好找一找清霜园的麻烦,结果呢?
结果苏佩兰没气也没闹,把他晾在一边,不知扶着墨老夫人回房间说了些什么话,墨老夫人就开始看连氏不顺眼,甚至把连氏禁足在了珍珠园;而墨云汐和郎氏在一起,一点事都没有发生,这件事就像是海里的浪潮,看起来来势汹汹,结果一接触到海滩就销声匿迹、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墨远岚觉得自己就像是狠狠一拳打在了空气里,没有反抗、没有回应、连个浪花都没有,有的只是无视…
当年苏佩兰也曾和他恩爱甜蜜、如胶似漆,后来也曾苦大仇深、跪地哀求;当年墨云汐也曾乖巧听话、承欢膝下,后来也曾胆小怯懦、不敢见他。可是如今,这母女二人面对他的时候居然只是无视了吗?
想到这里,墨远岚深呼吸了几次,转身看向了这座被遗弃在墨府角落里的清霜园,他现在有些搞不懂了,到底是墨家遗弃了这母女两个,还是这母女二人遗弃了他们墨家?
恰逢这时墨云汐正和玖月二人把清霜园的大门关上,看到已经走远了的墨远岚忽然回头,一脸说不出的迷茫之色。墨云汐见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心道这人怕不是有病…
第二日便是正月初六,坊市开坊、百工开工,街上的人一下子显得多了起来。
轻云布庄、轻云坊、轻云茶楼也一起开门纳客,墨云汐接下来这几日基本上就是坐镇这三处铺子,或者到西府和墨云开一起指导着工匠做煤球和
炉子。
不知道是不是年前大雪下的太多的缘故,明明已经过了雨水,年后却一直没有要下雨的迹象,天气一直是干冷干冷的,所以墨云汐和墨云开的炉子倒是没有白做。
墨云开说话算话,第一个做好的炉子送给了墨老夫人,第二个送给了他的母亲郎氏,再之后便是批量制作了,不过几日,西府和清霜园都用上了这种炉子,墨云开还十分知趣地往康顺王府送了几个。
墨云汐知道这种炉子迟早也是要推广的,所以便在自己的三家铺子里也放了几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