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汐其实何尝不知道那些下人不能上桌的规矩呢?
只是在她的心目中,玖月就是一个和她同命相怜的朋友,只不过她的职业是“下人”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她到底是在古代,在这个时代自然要遵循这个时代的规则,也算是“入乡随俗”吧。
不过看到苏京墨像是喝酒一样一口喝干了盏中的茶水,而玖月紧接着又帮他倒了一杯之后,墨云汐终于有点憋不住了。
她没好气地看了苏京墨一眼问道:“就知道欺负我的丫头,你们两个都不带随从的么?”
谁知这二人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对方:“他不就是么?”
墨云汐:“…”
凤凌寒你不是喜怒无常、态度冰冷么?怎么还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还有苏京墨…你的名气再大也是个没权没势的白身,你就这样和堂堂靖安侯开玩笑?
见到墨云汐的反应,苏京墨不由哈哈一笑说:“真不容易,总算是让墨小姐你露出这种表情了。”
墨云汐更无语了,难道你们开玩笑就是为了看我无语的表情不成?
凤凌寒轻笑一声说:“不用理他,他从来都没个正形的。”
墨云汐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便听凤凌寒继续说:“墨小姐在山上清修了五年,在心计上却是有些不够成熟了。”
墨云汐微微一愣,下意识问道:“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凤凌寒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不是在说她幼稚嘛!
苏京墨见状挥了挥手说:“你也不用理他,就会故弄玄虚。”
墨云汐听了不住咳嗽。
凤凌寒则是白了苏京墨一眼,转而对墨云汐说:“墨小姐今日在牡丹布庄处理那个店掌柜着实是大快人心,只是不该连累无辜。想来墨小姐也能
看出那唐雨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不管是谁的错,总归是那对母女间接带累她丢了面子,墨小姐今日虽然替那对母女出了气,只怕后面唐雨竹会找她们的麻烦。”
说到这里,凤凌寒看了墨云汐一眼问:“墨小姐当时是不是完全没有想到那对母女?”
墨云汐闻言就是微微一愣,她还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看来,那唐雨竹即便要找麻烦也应该找她才对,可是现在想想,她才发觉,自己怕是错了。
真正的特权阶级是有不讲理的资本的,真正的特权阶级也有迁怒的资本,墨云汐终究是朝廷命官家的嫡小姐,唐雨竹不能明着动她,却不一定不会动那对母女。
想到这里,墨云汐有些后悔地说:“我应该让那对母女早些离开的,不应该喊住她们…即便这些已经发生了,我也应该去想办法弥补才对来着,可是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墨云汐皱了皱眉头,当即就打算起身去牡丹布庄,说不定那对母女还没走,说不定能问出她们在哪里,即便她做不了别的,好歹还能保护她们。
眼见着墨云汐都站起来了,苏京墨有些无语地说:“墨小姐还是坐下吧,凌寒早在咱们刚出牡丹布庄的时候就派了人去跟着那对母女,他办事还从来没有遗漏的时候,若非如此,他也就不会四平八稳坐在这里给你讲大道理了。”
墨云汐闻言抽了抽嘴角,又慢慢坐回了座位上。
之后她有几分好奇地问苏京墨:“坊间不是一直传言说靖安侯爷不会管这些闲事的么?怎么今日侯爷会一桩又一桩地管闲事?”
凤凌寒闻言转了转手中的杯子说:“什么叫闲事?不管就是闲事,管了就是正事。我虽然懒得管那么多闲事,但却也不至于让一些污秽之事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墨云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位侯爷并不是传言中的那样无情,也不是那般的性情暴戾、喜怒无常啊。
想想也是,一个可以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在苦寒之地带兵奋战五年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无情的人呢?
墨云汐这样想着,目光不由落在了凤凌
寒的脸上,不住在心里感叹,那张面具做的可真是精致,宛如艺术品一样。不过…
目光往下移了移之后,墨云汐忍不住挑了挑眉,凤凌寒的下巴线条美好,看上去同那个天天晚上闯她闺房的妖孽很像啊。
而且…墨云汐继续下移的视线被凤凌寒那有些高的领子阻了一阻,她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是吧?
如今不过是阴历八月初,天正热着,大家都穿的比较清凉,旁边的苏京墨都恨不得扯开衣领子露出胸口了,偏偏凤凌寒就穿了一件高领的衣服,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啊。
尤其是,她虽然没学过多久的人体素描,但是大概的面部线条还是能看出来的,凤凌寒的下巴同妖孽的下巴直接在她的脑海中重合到了一起,没有半点的不契合。
虽然她对声音不怎么敏感,但是这俩人的声线还是很像的…
夭寿了!若是她的眼睛没毛病的话,那眼前这位高冷总裁范儿的靖安侯凤凌寒,居然和那个颜值逆天的流氓妖孽是同一个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凤凌寒为什么会帮自己倒是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墨云汐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满脑子的想法都是:太可怕了吧,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