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云点了点头说:“属下明白的。除此之外,那匪首应该是死于墨小姐之手…”
他说着将墨云汐丢了的那把军刺拿了出来,双手呈送给凤凌寒说:“主子请看,这便是杀死那匪首的凶器,刚好卡在了他的两根肋骨之间,属下见墨小姐上车的时候曾经注意过那匪首的尸体,故而在京兆尹的人来之前先把这奇怪的兵器收了起来。”
凤凌寒接过那把军刺,伸出拇指在军刺的薄刃上轻轻摩挲了片刻,又在手中挥舞了几下,最后在玄云的耳边轻轻一挥,几根头发便随之飘落下来。
“玄云。”凤凌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说,那墨云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玄云微微皱了皱眉头说:“属下也随着主子上过战场,几乎同各个国家的军队、江湖中人都交过手,这种像匕首又不是匕首的东西属下着实没见过。”
“而且,那匪首是被这凶器从肋下刺入心脏,一刀毙命的,这等杀人手法虽然比之我们相去太远,但是同军中的新兵相比要强了太多。再加上先前山中那两个人,一个是短刀一刀毙命,另一个是被挑断了手脚筋之后刺穿咽喉杀死的,看样子应该用的薄剑,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这两件凶器…”
一番分析之后,玄云长出一口气说:“主子,这墨云汐太过神秘了些,属下不知该如何评价此人。”
凤凌寒点了点头问:“那关于那个被墨云汐杀了的人,你是如何处理此事的?”
玄云低了低头说:“属下说那匪首是属下没控制好力度误杀得,至于这凶器,属下没让京兆伊的人见。”
凤凌寒闻言颔首说:“下去吧,记得派人好好查一查她在清静庵时的经历。”
玄云闻言抬了抬眼问:“那,白少爷和苏公子那里…”
凤凌寒倒背双手,微眯了一双桃花眼说:“无妨,查就是了。”
“是,属下告退。”
玄云退下之后,凤凌寒轻轻按了一下自己肩胛处的伤口,仿佛之前那有些湿润、有些痒的感觉还在。
“墨云汐…”凤凌寒动作潇洒利落地将那柄军刺收入了袖口中,一只手摩挲着自己脸上的银质面具自言自语道,“倒是个很特别的人儿…”
而此时,墨家,那位凤凌寒眼中很特别的人儿正双手握拳站在正厅的门口,同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大眼瞪小眼。
那男子面容俊朗,白面微须,着一身鸦青色缎袍,虽说上了些年纪,倒也不负“英俊”二字,此时男子正对着墨云汐长吁短叹。
“汐儿,几年不见,竟是连为父也不认识了吗?为父听说你回来了便从同僚那里急急赶了回来,你如今居然连声‘父亲’都不肯叫吗?”
中年男子正是墨云汐的亲生父亲,吏部侍郎墨远岚,墨远岚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若是换了一个不知情的人来看,怕是真的要感动在这浓浓的父女亲情之中。
可惜墨云汐不吃他这一套,反而语气淡淡地说:“父亲与二叔容貌极为相似,汐儿离家时尚小,如今分不清父亲同二叔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刚刚才未能喊出‘父亲’二字。父亲都能为了给全家祈福送女儿入尼姑庵,如此通情达理,想来是不会因为一时的称呼问题而怪罪汐儿的吧?”
“你…”墨远岚气结,他本想先给墨云汐一点甜头,然后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了事,谁知这个墨云汐居然这样说,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离家的时候都已经八岁了,如今岂会认不出自己的亲生父亲?
即便她认不出来,明明他进门的时候下人已经喊了“大老爷”,在墨家被叫做大老爷的难道还有别人吗?
墨远岚的胸口一阵起伏,半晌才沉下声来开口问:“墨云汐,你是不是因为当年送你出家的事情记恨为父?”
墨云汐微微一笑说:“父亲说笑了,父亲当年放任那些刁奴欺负汐儿同母亲,汐儿都没敢记恨,被送到尼姑庵这种小事,汐儿岂敢记恨呢?”
“你…”墨远岚被墨云汐气的没话说,反而是墨云汐依旧滔滔不绝。
“再说了,汐儿当年还以为父亲把汐儿送到尼姑庵就是不要汐儿了,当初几乎天天以泪洗面、盼着墨家人来接汐儿回家,后来汐儿终于明白了…墨云汐啊,所有人都不要你了,你就应该在尼姑庵孤独终老…“
说到这里,墨云汐抬眸望着墨远岚冷冷一笑:“就在墨云汐已经绝望的时候,墨家又派人把我接了回来,哼,我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哪里敢记恨呢?”
“住口!”墨远岚已经被墨云汐这连珠炮一
般的嘲讽之言气的脸色铁青,早就忘了自己打算说什么,反而脱口而出呵斥道,“这就是你感恩戴德的语气吗?”
墨云汐闻言就是一愣,继而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你还真以为我应该感恩戴德吗?”
墨远岚怒从心中起,不管不顾地扬声呵斥道:“放肆!有你这样同父亲说话的吗?墨家供你吃穿,养你一十六年,你不应该感恩戴德吗?便是送你到尼姑庵为全家祈福又怎样?难道委屈了你不成?”
墨云汐嗤笑一声说:“父亲此言差矣,墨家可没有养我十六年,汐儿在这世间枉活十六年,中间倒是有五年是自己努力活过来的,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