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夫人见状不由慌了神,她虽然没见过凤凌寒其人,却是听过的,想想那些得罪靖安侯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她不由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
“侯爷请息怒,民妇断没有对侯爷不敬的意思,只是汐儿先前确实是对恩人失礼了,民妇…民妇只是想教教她规矩而已。”
凤凌寒闻言放缓了脚步,却是没有回头,反而冷哼一声问:“我救墨小姐,与你们何干?你想教规矩,与我何干?”
墨老夫人被凤凌寒一句话说得微微一愣,之后她忽然看向墨云汐说:“汐儿,侯爷既然是救得你,你还在这里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请侯爷去客厅小坐一番,好让侯爷看到我墨家的诚意?”
墨老夫人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墨云汐真是要气死了,她怎忘了,她本就是接这丫头回来许配人家、拉拢其他势力的。
如今现成的战神侯爷就在眼前,又有救命之恩的羁绊,这孽障还不抓紧机会想办法同侯爷亲近,却在这里发什么傻?
凤凌寒也随之转身看向了墨云汐,却听墨云汐语带惶恐地说:“可是…可是祖母,汐儿多年未回
,已经记不得客厅该如何走了,若是带侯爷走错了地方岂不是太丢人了?”
墨老夫人:“…”
凤凌寒闻言握拳挡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笑意,之后一脸漠然:“小坐就不必了,本少怕自己年少无知,没这个资格。”
这句话简直诛心!
凤凌寒是什么人?大宁朝的少年战神!十八岁便凭着军功封侯的靖安侯!即便没有这层光环,人家也是康顺王的儿子、当朝皇帝的侄儿,他在小小的四品吏部侍郎家里小坐片刻不够资格?
只能问墨家够不够这个资格!
墨老夫人当然知道凤凌寒这句诛心之言从何而来,心中真是埋怨死了牙尖嘴快的连氏。
恰逢此时连氏安排好了家宴赶来复命,墨老夫人忙对凤凌寒说:“侯爷说笑了,侯爷能在墨家小坐,墨家蓬荜生辉。如今侯爷既然来了,我们做臣下的怎能不好好招待侯爷呢?正好宴席已经备齐,万望侯爷赏个脸,让民妇代表墨家、代表汐儿的父母对侯爷致谢。”
连氏见墨老夫人对那无知小子毕恭毕敬,尊称其为“侯爷”,不禁微微一愣,怎么这小子一转眼就成了侯爷了?
大宁的侯爷不算多,这般年轻的更是就那么两三个,不知这位又是哪一个?
不过紧接着连氏就想起一件事来,二房的嫡女墨云苏同宁安侯冯家体弱多病的幼子订了亲,二房的地位就在老夫人面前无限拔高,那只是侯爷的儿子,还是不会继承爵位的病秧子小儿子而已…
连氏的眸中不禁染上了几分喜色,若是薇儿能得了这位年轻侯爷的青眼,哪怕是做个妾室,不比二房的墨云苏要强?
想到这里,她拿捏了一个自以为落落大方的表情,款步上前说:“妾身已经着人备下了酒菜来款待侯爷,只是我们墨家小门小户,宴席比不得王公贵族家里的丰盛,还请侯爷不要嫌弃。”
凤凌寒戴着面具,看不出具体的表情,只听他冷声反问:“款待我?怎么,这宴席不是准备给墨小姐接风的吗?本少竟不知道,刚刚还没资格在朝廷命官家孟浪的人,如今居然还能有人专门为了我设宴?”
墨老夫人狠狠地瞪了连氏一眼,之后赔笑说:“侯爷说得对,这次确实是给汐儿接风才摆的宴席。不过侯爷身份尊贵,做臣下的专门为侯爷设宴也是应该的,只盼以后侯爷也要赏光才是。”
凤凌寒轻哼一声说:“那是以后的事情,至于现在,既然是给墨小姐接风,那我能不能上席,也
该由墨小姐说了算才是。”
墨云汐:“…”
这凤凌寒太特么坑人了啊,什么叫她说了算?
她让凤凌寒上席,岂不是给了墨家人勾搭献媚于战神侯爷的机会?可她若不让凤凌寒上席,那她同忘恩负义有什么区别?
凤凌寒故意给墨云汐出了一个难题,见墨云汐紧抿着小嘴没好气地看着他,忍不住上前几步含笑问:“怎得,墨小姐不欢迎本少?”
墨云汐似嗔似笑地说:“侯爷救了小女子,小女子自然感激不尽,岂敢不欢迎呢?只是小女子家里小门小户,宴席也颇为寒酸,怕是没有适合的地方给侯爷坐,这可如何是好?”
凤凌寒闻言往前倾了倾身子,离墨云汐的脸不过半尺的距离,见墨云汐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他轻笑一声说:“无妨,只要有墨小姐的地方本少便不会嫌弃,墨小姐不必太过为难,本少坐在你的身边就好。”
墨云汐:“…”这人故意的吧?
凤凌寒收了笑容扭头看了看墨老夫人说:“墨小姐没说话便是默认了,请老夫人头前带路。”
眼看着墨老夫人头前带路,凤凌寒拉着墨云汐的手就往客厅走,孙鸣玉的脸色简直差到了极点,
她对凤凌寒可谓一见倾心,只可惜每次都在凤凌寒的面前碰壁,如今倒好了,有了墨云汐之后她连碰壁的机会都没有了!
连氏的脸色也不太好,好一个墨云汐,居然勾引了一位侯爷做靠山!不过…她看了看脸色青白的孙鸣玉,免不了心中冷笑。不用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