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恰好看见,觉得也挺合适陈姑娘的,不如殿下一并送给她吧。”
萧决轻哼了声,未置可否。
他挑起纱帘跨进门,见陈嫣还坐在桌前的羊毛毯上,撑着下巴。听见动静,她抬起头来,眼前一亮。
萧决道:“孤命他们挑了好些,你看你喜欢哪件。”
陈嫣嗯了声,站起身来,步子轻快。
萧决命他们将东西端进来,陈嫣一时眼花缭乱,一件件铺开看。
“我说错了,”她有些懊恼,拿着一件广袖碧蓝襦裙,“这些我都喜欢。”
可只能挑一件,陈嫣苦恼起来,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又看旁的。
萧决道:“那便都给你,你走时,孤让他们送去你府上。”
陈嫣先是惊喜,可随后又低下头,似乎在做抉择:“还是不了,那句话不是说,没有功劳不可以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嘛,就这件吧。这件最喜欢。”
萧决一瞬有个念头,想说,那日后亲一次送你一件也可以。
可碍于有内侍在,他将话咽回去。既然她挑好了,便让他们退下,另又指着那些饰品问她喜不喜欢。
“裙子总得有漂亮首饰相配。”萧决正色解释。
陈嫣哦了声,低头端详,最后挑了一对东珠累金耳珰,东珠嵌在金丝做的雕花镂球之中,球未封口,闪闪发光。
“和上回那支簪子正好相配。”陈嫣嘀咕着,收下东西。
十五听得一惊,什么簪子?他们殿下还送过簪子?
他偷偷看萧决,只见他面色如常,泰然自若。他又不可能问出口,只好收回视线。
“你们下去吧。”萧决遣退内侍们,让陈嫣自去内室换衣裳。
陈嫣欢欢喜喜,甚至蹦起来,进了内室。
裙子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复杂,又是系带,又是内扣,她平常衣裳都是别人伺候穿,自己自然搞不定。
在内室磨蹭了快两刻钟,陈嫣才出来,她一溜烟跑到萧决面前转了个圈,高兴地给他展示。
“噔噔噔噔噔,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衣袖与裙角跟着她动作飘飞,如乱花迷人眼。
萧决嗯了声。
陈嫣停下来,面朝萧决站定,拨弄自己的耳珰,“耳珰也好看,可惜没戴那支簪子出来。”
萧决看向她晃动的耳珰,衬在如水蜜桃般的脸颊边,更显富贵养人。只不过,他视线落在陈嫣腰侧,显然她将系带系错了。
“错了。”他轻声开口,走近,轻压下颌解开她系错的系带。他宫中没有宫娥,有时候是内侍伺候他更衣,但大多时候是他自己,不假于人。
萧决熟练地给她打了个好看的结,陈嫣哇了声,挠头,“我已经尽力了,是它太难了。”
“嗯。”他松开手,“太难了。”
换好衣裳,又到了用午食的时候。抄写经书一事自然又被搁置,太玄子来时,陈嫣显然心虚,低着头不说话。
太玄子没问起,只说今天的菜色不错,几个人安静地吃过午食。
没一会儿,钟贵妃身边的人来请太玄子,说是贵妃有事请教大师。太玄子并没推辞,与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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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大师来了。”
钟贵妃嗯了声,懒懒起身,见着太玄子,只略行了个礼,“大师,本宫今日请您来,是想为俊儿求一卦。本宫听说过大师的规矩,还请大师通融通融。”
太玄子笑了笑,“无妨,规矩是人定的。”
听他这么说,钟贵妃给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当即将写了生辰八字的纸条递上。
“大师这边请,占卦的东西本宫也已经提前备下。本宫是想问问俊儿成婚这么久,何时能有孩子?”钟贵妃一旁榻上坐下,拿过旁边的茶盏,不动声色。
她早听说这个太玄子很灵很准,一算一个准,可她总不太信。今日请他来算,其实萧成俊的正妃昨晚刚被诊出怀有两个月身孕,但事出突然,还未来得及告知旁人,也只有萧成俊府里的人与钟贵妃的心腹知晓。
倘若太玄子算不出,那便是名声扫地。
钟贵妃拿着茶盏,看向屏风后占卦的太玄子。
她看着太玄子一番掐指,似乎没有头绪,不由心中一喜。她要让太玄子名声扫地,自然请了皇帝过来。
太玄子正算着,皇帝来了。
皇帝见太玄子在,有些诧异,钟贵妃主动提及始末,“俊儿成婚也有两年了,只是府里一直没有好消息,我这做母妃的能不急么?不知大师可算出什么?”
太玄子笑道:“见过陛下,本座已经有结果了。其实此事贵妃不必着急,因为三殿下已经有好消息。”
淳安帝闻言一喜,他对太玄子一直十分信任,当即要命人去三皇子府里诊治把脉,果真有了。
淳安帝笑容满面,“好啊,大师可真是灵验。好啊,静儿,咱们的孩子都要当爹了。”
“是啊。”钟贵妃心中一惊,面上不显露,迎合着皇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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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临走时,太玄子还未回来,倒是钟贵妃宫里的人来送东西。
萧决剑眉微拧,问是什么喜事,那人如实说,三王妃被诊出两个月身孕。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