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着,也不会牵扯他。只是他有事情没与母亲说,他不久之前,已经与吴王府的淑和郡主私定终生。郡主貌美聪慧,吴王乃陛下手足,得陛下看重,比陈嫣高出不知道几层。
郡主并不介意他曾无人指腹为婚,郡主说了,指腹为婚乃愚昧之举,儿女婚事自然要儿女愿意。郡主问过,他是否愿意娶那表妹。
顾明熙当然不愿意,实话实说,撇得很清,又表白了一番情意。郡主笑得娇羞,直用粉拳锤他心口,那姿态,勾得人心痒痒。
顾明熙没忍住,一亲芳泽。郡主便道,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总之你得退了婚事,同我爹提亲去,要不然,我定叫你好看。
顾明熙嘴上应着,心里却焦急,今日之事没成,退婚之事遥遥无期,他还不知如何与淑和郡主交代。
至于何大夫人,她原要回自己的院子,想起陈嫣,又觉不妥,转去了梅香院查看情况。陈嫣已经睡下,春桃一回来松了口气,但免不了被杨嬷嬷训斥。春桃自知做错事,不敢顶嘴,只听着。
杨嬷嬷正在院子里训人,何大夫人就来了。
何大夫人自然装得慈眉善目,好像什么也不知情,问起陈嫣情况:“杨嬷嬷,嫣嫣如何了?”
杨嬷嬷心中断定是何大夫人搞鬼,看这何大夫人这假模假样的,心里就来气。可面上不能发作,奉承着说:“谢大夫人关怀,嫣嫣已经睡下了,今日似乎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也不知遇到什么事。”
她说起来,都恨不得咬牙。
何大夫人笑道:“听闻是摔了一跤,脏了衣裳,被太子撞见,便送她回来了。”
众人皆知太子萧决厌恶女色,绝不可能与陈嫣发生什么,杨嬷嬷没往太子身上想,只想怕是什么不入流的侍卫公子,占了便宜还逃之夭夭。何大夫人也没往太子身上想,她命宫女给陈嫣下了药,心想也许是宫女办事不牢靠,陈嫣并未中药,又一时冲撞了太子,逃过一劫。
一番嘘寒问暖,何大夫人进屋看了眼陈嫣情况,又叮嘱了下人几句,这才离开。杨嬷嬷看着她背影,待人走完了,才啐了声,骂她心思歹毒。
但从何大夫人的反应来看,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杨嬷嬷又放了心。既然无人知晓,便把此事遮掩过去,待日后嫁与熙少爷,一切都能瞒天过海。
虽说这样不大道德,可是她作恶在前,怪不得她们姑娘。
杨嬷嬷不知那混蛋到底有没有留东西在姑娘体内,保险起见,第二日还是哄姑娘悄悄喝了碗避子汤。没敢告诉旁人,药是她自己抓的,自己熬的,悄悄地喂了,掩人耳目。
药苦,陈嫣不肯喝,杨嬷嬷哄着。又趁机问起昨日情况:“嫣嫣,昨日你都玩了些什么,遇见了什么人,告诉嬷嬷好不好?”
陈嫣皱眉回忆一番,扣着手指也只说出了太子名讳。杨嬷嬷心里更酸,也罢也罢,便当这事没发生过。姑娘不记得也好,省得日后露馅,或是害怕。
就这么,相安无事又过了几日。
今儿天气大好,阳光明媚又起大风,府里的丫鬟们聚在一块放风筝。陈嫣原在亭子里坐着,看着那越来越高的风筝,注意力一下被吸引去,她也跑来跟丫鬟们放风筝。
风筝线越飞越高,一个不注意就断了线。陈嫣着急地啊了声,眼睁睁看着风筝被风刮去了隔壁,那是老太傅的府邸。
众人惋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总不好为了个风筝去讨要。
陈嫣抬手挡在额头上,瘪着嘴不高兴。她们都不想去,陈嫣提着裙子出了门。
她站在太傅府门前,有些惶恐,门口除了守门小厮,还停着一辆华贵马车,旁边好些面色很凶的人。
陈嫣犹豫,不知该不该上前。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与门口那些守卫说:“我……我有个风筝,掉到你们府里去了,你们能不能帮我捡一下……是一个燕子,很漂亮的。”她试图用手比划。
马车里太子正要离开,忽然听得一个熟悉嗓音,又掀起帘子。
她平时说话没那么娇媚,但也挺娇俏的。这几日萧决夜里梦里都是这个声音,有些折磨,因此一耳便认出。
萧决事后去调查过她的情况,父母双亡,住在舅舅家里,与表哥指腹为婚。萧决更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她没有婚约倒好些,可如今她有婚约。萧决为此心烦。
萧决不知晓顾明熙不喜她,只想表哥表妹大抵从小感情很好,总不好拆人姻缘。老话可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他看着少女单薄的背影,有些愧疚,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陈嫣闻声回头,有些茫然。她当时意识混沌,不大记得清楚。
陈嫣听话地走近,看向萧决的眼神显然陌生。萧决一愣,她对自己没什么印象?这倒也好。只又隐约的不满,他的人生第一回……未免太过憋屈,她竟一点也不记得。
萧决道:“你可还记得孤?”
陈嫣摇头,又点头。她记得那天她见过太子,还弄脏了他的衣裳。
萧决定定看着她,又问:“那后来呢?记得吗?”
陈嫣摇头,不记得了。
萧决眸色更冷,他……很烂吗?竟这样轻易就能忘了。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