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灯的目光远远地落在应渊身上,心乱如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打湿了她的衣襟。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莹灯将一切的罪责都归于己身。她觉得是她的大意无能才没有阻止成功仙魔大战,她觉得是她的出现破坏了应渊和颜淡的相知相爱。她觉得是她害了应渊君。
她的身体难以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仿佛风中凋零的花朵,无助而脆弱。自责的情绪如毒药般蔓延,侵蚀着她的每一寸灵魂。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为什么不能替他承受这一切痛苦。
应渊察觉到了莹灯:“我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了吗。”
莹灯擦掉脸上的泪水,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应渊君这样孤单的等死。她鼓足勇气摘下幻形簪,恢复了自己的容貌和声音:“应渊君,是我。”
应渊心脏猛然一抖,瞬间调整为冷漠的口吻:“不管你是谁,离开这里,不要再来!”
应渊又怎会认不出莹灯的声音,即使千年她未用过自己原声,应渊一耳也认得出这是他的莹灯。他只是担心自己随时可能毒发,无法护住莹灯,才不愿相认。
莹灯故作轻松地说:“千年未见,认不出我的声音,也不奇怪。不管我是谁,既然有缘让我碰到应渊君,就让我留下陪着应渊君吧。”
应渊冷言:“我不需要人陪。你火速离开!”
莹灯对自家帝君向来厚颜:“应渊君怎如此霸道,这地崖又不是你的衍虚天宫,怎么你能来,我就来不得。”
这口气语态,应渊更加确定就是莹灯,语气越发严厉:“地崖是禁地!你本就不该来此地。”
莹灯不以为意:“那你解了自缚去告发我呀。”
应渊动用了恐吓:“你这小仙怎可这般无赖,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吗?”
莹灯怕应渊情绪波动刺激火毒发作,宽慰应渊:“我知道应渊君是怕火毒万一发作会伤到我。你放心,小仙最擅炼丹制药,我带了特别厉害的迷药,若是你要伤我,我就把你迷晕。”
应渊又气又无奈:“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开?”
莹灯继续厚颜:“实话跟应渊君说吧,倒不是我想陪着应渊君,而是我想应渊君陪着我。这九重天人人断情绝爱,冷清孤寂。小仙甚是孤单。千年前曾与应渊君有过一面之缘,对您甚是崇拜。只是小仙仙位低微,平日里很难再睹帝君尊容。这好不容易逮到困在这的应渊君,我还不好好看看啊。”
应渊喝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莹灯死缠烂打:“应渊君,你既然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就在最后的日子帮小仙完成这个心愿吧。我跟你保证,我绝不会让你伤到我。能迷晕迷晕,迷不晕我就跑。”
莹灯幻出自己的古琴——流云,手指轻轻地拨动着琴弦,弹奏出悠扬的旋律。她的琴声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空气中,抚慰着应渊。这是应渊送给莹灯的爱琴,他又怎会认不出这琴的音色。应渊也没再开口驱赶,静静地聆听着,感受着莹灯的深情和关爱。他心中自语:“就让我再贪恋一次吧。”
伴随着乐曲,应渊渐渐入睡,莹灯将仙力注入琴声,输送给应渊助他安眠。
藏书阁外,颜淡、余墨和录鸣三人已经微醺。
颜淡还是对莹灯放心不下:“也不知莹灯此时在做什么?”
录鸣哀叹:“哎,怕不是默默的一个人掉眼泪呢吧。”
颜淡托着脑袋思考:“我总觉得她刚刚奇奇怪怪的。好像还提到了地崖。她不会是有什么事在地崖瞒着我们吧?”
余墨性格爽朗干脆:“那我们就去地崖看看呗。”
录鸣:“又去地崖?上次余墨差点被神树吸干,你们忘了啊。”
余墨:“你又夸张。咱们就悄悄的寻看一圈,倘若莹灯不在,咱们就速速离开。”
颜淡拉起余墨、录鸣就走“别犹豫了,咱们不能不管莹灯啊。”
三人来到地崖,远远见一美艳女子在抚琴。颜淡惊讶地问:“地崖是禁地,怎么会有仙女在此抚琴。录鸣,你可认得此人是哪个宫的?”
录鸣:“未曾见过,九重天这么大,我不认识也不足为奇。但她的着装确实特别,不像仙侍。是不是跟余墨一样是刚化形不久还未向调配司上报的小仙?”
颜淡:“去问问”说着就走向莹灯,也看到了束缚在昆仑神树下昏睡的应渊帝君。
莹灯感到有人前来,怕吵醒应渊,迅速收琴上前阻止,一看是颜淡,一根手指比在嘴前作出一个嘘的姿势小声说:“嘘,是我。我是莹灯。”莹灯戴上幻形簪恢复男子样子,拉着颜淡几人离开地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