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真的好有亲切感,说着拿起刀鞘在地上写了起来,写的还是她背的那玩意。刨起来的土洒在虚的脚背上,白袜瞬间灰灰白白。突然她抬起头小声嘀咕:“我觉得意思很通顺啊……”
虚脸上的阴影似乎深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或是被哪一个行为气的,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不必了,回去再补上。”
“那多不好意思,我不是一向最听话了吗?”
对于这个言论,虚只用了一个音节来回答:“呵。”他抬起猩红的眼睛,远飞的鹰只剩下天空中一个模糊的斑点,偷摸到锅边的黑狼忽然感受到一股森寒杀意,一时难以动弹,虚随手一掷,长刀插进黑狼的胸腔,从心脏中穿透而过。
黑狼几乎被掷刀的力道带出巨石下,又难以遏制地向前踉跄几步,僵硬的腿机械地牵动肌肉,终于绊在一块石子上,向前栽倒。好巧不巧,前方是一个陡坡。
狼带着刀滚入荧光闪烁的花海之中,极美的飞絮如散落的蒲公英,飞舞、停驻、又缓慢回落,蓝紫的光点似漫天繁星,几乎使人忘记花海中那正在消融的尸体。
很快只剩一柄雪刃横卧晶莹花叶之间。
十七在虚背上说道:“我觉得俗话说得对。”
“什么俗语?”
“美丽的东西往往致命。”十七感叹道,忽然反应过来,这句话好像在骂他,因为他好像也属于美丽能够形容的一类,而且对于大多数生物也足够致命,于是连忙补救道:“当然你不是个东西。”
虚手一松,背上死活要跟出来的十七就滑了下来,她见虚跳下的时候连忙去拉,然而掌心里剩下的只有风声与空无。
“不过是一把刀——”她喊道,不过是一柄武器而已啊……只是一件外物而已,值得以半身的伤口来换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