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载光阴一晃而过,松下村塾的时光平淡如水,却充满欢声笑语,几年的时间少年们悄悄地长大了一截,银时三人已经超过松阳的肩膀了。
“大师兄已经比几年前一去不返的家伙高了,等她回来一定要嘲笑一句矮子。”银卷毛将食指深深插进鼻孔动作着,跟在胧身后伸手去偷他抱在怀里的一篮树莓。
胧目不斜视地拍开猪手,将水果篮放在院落中的石桌上。这是在十七走后松阳磊建的一个四方桌,四周的泥地嵌入了四块青石板,夏日凉爽无比,冬季仍可以铺上一层软垫保护膝盖不被冻僵,在石桌的位置能够一眼看见通向村塾外的小路。
有的夜晚松阳会坐在树下的石桌边燃起一盏油灯捧书而读,而平日里几个顽皮的少年常常在这里斗蛐蛐掰手腕背课本(最后一条仅限桂),或者只是乘凉,也有时会做上一顿丰盛的饭菜围着石桌边吃边斗嘴。
“然后等着挨揍吗?你这家伙自己怎么不去!”高杉帮松阳出来洗菜的间隙听到忍不住吐槽。
“啊,我忘了这边还有个矮子,明明是个矮子却叫高杉,所以对矮这个字敏感得不得了,一说就会触碰到可怜的自尊心。”银时一脸坏笑地对高杉说道,从鼻孔抽出的手指轻车熟路地在石桌背面蹭了蹭。
“你这混蛋!”高杉立马挽起袖子和银时干了起来(干起架来),脚边菜篮孤零零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旋。经过这几年的生长,他确实比银时和桂低了一点。
桂见状上前劝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老师还等着我们去帮忙呢,先把晚饭做好再说吧。”
银时忍不住说道:“明明老师做出的料理那么美味,为什么那个家伙就是学不会呢,不她是根本不想认真做吧,厕所旁边的野草都敢拔了做菜!”
“银时,十七姐都走了几年了,平时总是和她斗嘴没想到感情还是相当好嘛,就像你和高杉一样。”桂说道。
“闭嘴假发!”银时和高杉异口同声。
桂炸毛道:“不是让你们别叫那个名字吗!”
高杉哼了一声抬起下巴表示不屑:“谁和这种白痴感情好了!”
银时翻着白眼说道:“谁和那两个家伙感情好了,一个低下头只能看到发顶一个经常把奇怪的料理喂给银桑害得银桑食欲不振到现在,我只是在表达对这样无耻行径的愤怒!”
一边的高杉脸瞬间黑如锅底,胧默默看了一眼银时说道:“刚才要偷吃树莓的是谁。”
银时:“我只是尝一口看看,大师兄你连草莓都舍不得买只给我们吃不用钱就可以摘得到的野果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胧:“想吃草莓的只有你一个人吧,挪用公款买了草莓然后填进你一个人的肚子吗?还有你尝过的东西通常连渣都不会留下,所以就不要用沾满鼻屎的手碰大家的食物了。”
“银桑连想吃点喜欢的东西都不行吗!你们就不会做一回圣诞老人在第二天把我想要的东西挂在旁边吗!”
“现在是夏天,圣诞老人冬天才会出现吧。”桂说道。
“不!有一年春天银桑用花瓣摆了‘草莓’的字以后第二天就收到了一袋草莓!”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胧问道。
“好像……就是那家伙走的那年吧,啧,银桑记不清了,话说那家伙说是回家省亲用得了这么久吗,到底是多远的路啊!”
“但她不是说和老师私奔过来的吗?”桂疑惑道。
“大人都是满嘴谎言的骗子当初肯定只是随口一说。”银时懒洋洋地说道。
高杉:“那是别的大人,老师可不一样!”
“啊,我居然忘了这里还有一个老师的跟屁虫,真是失策。”银时挖苦地说道,获得了三人的一致鄙视——“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等到高杉洗好菜回到厨房时,松阳已经处理了其它的料理,只等他回来了。一只脚迈入门口的少年顿时十分羞愧,“抱歉,老师,我花的时间太久了。”
松阳安抚一笑,接过了青菜说道:“没有哦,时间正好合适,不然最后菜凉了饭还没做好。”
高杉瞄了一眼菜色问道:“这样每天吃肉学堂的资金受得了吗?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老师从来不给自己买东西……”
“十七说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要多补充肉类蛋白质,不用担心,资金很充足,就算再加盖一排新屋都可以呢!”松阳笑着说道。
高杉顿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问道:“老师觉得十七姐很快就会回来吗?”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呢?”
“因为老师一直把十七姐挂在嘴边,就像……她还没离开一样,但这么几年她也没有寄一封书信回来……”是不是你们吵架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如同我在这间私塾和你们一同学习一样,十七也会有想做的事情啊,是我不让她写信的,这样想起我们之后才会早点回来。”松阳俏皮地眨了眨眼。
“但就算有了想做的事情,也不必抛下老师啊!”高杉脸一红,别扭地说道。
松阳笑了起来,摸了摸高杉的头说道:“老师没有那么糟糕吧,她不会抛下我的,肯定很快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