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面对虚或松阳的时候被压制得死死的,几乎没有占过上风,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莫名其妙输掉气势地怂了,然而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比如可怜的胧小朋友),她完全不会为厚颜无耻而心虚。
初来乍到的银卷毛不知道自己鄙视的眼神挑衅了一个大人纤细的神经,此时他并不知道这个大人的心理年龄其实和他差不多,在后来无数次听过睡前鬼故事半夜不敢上厕所的时候,任他想破脑袋都不会知道第一笔账是从刚才开始算起的。
“说来你的发色偏银,胧的发色偏灰,也算是有点区别了,而且胧的大波浪明显比你的小波浪好看。”十七笑眯眯地对银时说道。
“……可以放过银桑的脑袋吗,你到底看银桑的脑袋有多不顺眼啊喂!”银时嘴角抽搐地说道,突然猥琐一笑:“话说你这家伙既不像老师也不像学生,难道是老师的这个?”银时竖起小指。
“噗。”十七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的松阳也忍住笑意,对银时说道:“银时,看来你相当活泼呢,那么现在开始教你第一课吧——首先,随意取笑老师是会被敲脑袋的哦!”
“咚”地一声,银发卷毛被像地鼠一样打进了地里,只剩下脑袋还在外面。
十七啧啧两声,这种独具一格的敲脑袋法也只有他们家有了,相信经常亲近大地的学生一定活泼又可爱。她忍不住起了一点逗弄的心思,啊不,是把随时都不正经的心思付诸实际了:“我和你松阳老师的关系?你看不出来吗,我是他老婆。”
这句话一下子震惊了两只卷毛,连松阳都微微睁大了眼睛,十七看到自己刚才的话造成的场面,有点不知所措。
不会吧!这只卷毛就算了,怎么连松阳你也这种反应!不就是开一个不是玩笑的玩笑嘛,你至于这样惊讶吗?确实以前她从来没有明示过,也没有仪式什么的,但实际上不就是这样的吗,观察了那么久普通人的生活的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混蛋!难道你不承认,提起裤子就不认了吗喂!
至于在场三个雄性震惊的原因,则各不相同。银卷毛没想到那个看起来神秘温柔又禁欲的松阳老师居然是有家室的人,虽然他还年幼,但他的直觉向来准确,松阳这样的存在是如此温柔与美好,但使他避过无数危险的直觉告诉他,妻子这种存在对松阳来说太亲近了——宛如一种微渺的可能性。
胧则是因为过去两个大人并没有亲口说过哪怕一次,而且十七的行为、服饰、举止和那些嫁人以后的主妇们也完全不一样——她就像个祖宗一样懒惰不干活却受到供奉,简直没办法联系在一起!
而在虚千年的生命中,从不曾与十七以外的人存在过羁绊,亲人、友人、恋人,亲情、友情、爱情,都是一些与怪物无关之物,根本用不上,所以也没有任何必要去思考。
因为只有另一个人,所以扮演什么角色都可以,定义什么关系都不准确。
等到现在他成为了松阳之后,有了第一个第二个弟子之后,如人类一般生活了数年之后,他其实还没来得及也没有开始思考与陪伴自己近千年之人的关系,就如同人不会思考与自己的心脏、眼睛是什么关系一样,她宛如是他身体以外一个固有的存在。
虚并没有受到过人类的教育,甚至没有真正置身人类之间,也许他能用自己的理解明白与十七的存在对他的意义,但这种感受一定与松阳所见的人类之间丈夫与妻子的关系相去甚远。
然而十七的话却冲击了松阳的内心,因为抛开一切复杂的因素,人类结为夫妻最纯挚的原由是因为——爱。
松阳的神色变得柔和无比,他走过来摸着十七的脑袋,对呆滞的两人解释道:“是这样呢,老师和十七很早以前就在老家结婚了哦。”
“胡说!”银卷毛哀嚎起来:“老师你明明看起来还那么年轻!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难道以后这个讨厌的毫无特色的家伙就是银桑的师母了吗?不要!绝对不要!”
胧打了一个寒颤,默默退后了一步。
一只手将银时从地里拔了出来,十七满脸阴影,露出了鬼畜的微笑:“相当嚣张的小鬼呢,初来乍到就敢说这种话,我佩服你的勇气,不过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可是这所私塾的特别讲师呢!来熟悉熟悉吧!”说着拖着银毛一路向浴室走去。
几分钟后,浴室传来惨叫。
被放出来后,银时脸色发青,大脑已经死机过去,他感受到了身为人类尊严的丧失,不,更准确地说是身为男子汉的骄傲被踩在地上的丢脸感。没想到以他的身手居然没能挣脱这个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女人的魔爪,被她用一根脏兮兮的拖布按在水里洗遍了全身,包括小金鱼,然后她居然还用语言痛击了银桑——毛都没长的小屁孩有什么好害羞的,把手拿开,没有谁对你的团子三兄弟有兴趣——混蛋!!!银桑我绝对会报仇的!!!
给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一个下马威后,流氓十七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忧心忡忡地向松阳建议道:“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学生越来越多,是时候租一间教室安定下来招生了。”
松阳想了想赞同道:“嗯……是这样呢,教室可能还不够,最好还有一间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