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黑红污染着纯净的湖绿,岸上的死尸肠穿肚烂,睁着渴望又狰狞的浑浊双眼。
这些景象代入任何地方,都是如此圆融无缺。
虚忽然弯了弯眉眼,轻声说道:“美丽吗……”就像皮肤一样,看久了完整的纹理,也看久了皮下的红肉,忽然分不清看见哪一个该疼痛,看到哪一个该麻木,所以这些都是一样的。
眼前的碧潭,与受到污染的碧潭,完整的脸与剥了皮的脸——都是一样的。
肮脏。
一旁的十七早已没了笑容。也许在隐约的直觉中,她已经发现了,漫长岁月中自己只是一个后来者——比起曾经世界在他内心深处堆积的腐灰。
“我们离开这个国家看看吧。”
……
由于需要买船与询问海路,十七与虚暂时在一个小港口驻留了几日。过去的经历中十七曾经伪装成他的妻子,如今本应更加自然,她反而觉得说不出的奇怪。
不,并不是这样的。那应该是怎样的?
——不是这样温馨的关系。可他是最亲近的人。
——也不是亲人。
就在十七暗自思索的时候,又一个红着脸的姑娘偷偷地瞄着虚,将一筐鱼送给了他,十七接过道了声谢,瞥见身侧之人冷漠的唇线,即使如此,在这个泥泞的街道中他依旧俊美得惊心动魄。心跳微微一乱。
这就是扮作姐弟的麻烦……与便利之处了,十七坐收渔利到不需要买晚饭,虽然表现出吃醋的样子其实心里美滋滋的,等会儿做什么味道的好呢……
由于和他人交谈本来便是由她主导的,一念之差下,这两天他们成了表面姐弟,虚对此没有任何看法,但十七演得起劲,差点为“弟弟”纳下一群后宫,最后悬崖勒马,表示此行凶险,来世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