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月光透过窗棂。
森寂的冷夜本来避开烛光,现在又一下子围拢过来,围拢两人的姿势就像依偎取暖一样,虽然他们都不觉得寒冷。十七的重心不在身体中。
她忽然握住了青年的手。只有指尖微凉。
也许他反而会感觉冷,想到这一点的十七放开了他的手,就像一只鸟又飞离了枝头。
肩头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她仰倒在榻上,黑发如乌云散落脸侧,雕着鹤翼的发冠落在地上。
今早出门时的麻布衣一回来就被换下了,在家中,十七不会委屈自己继续穿那一身"表演专用衣服"。但现在,她眼角余光中映现了翅翼着地的倒置飞鹤,却因自身同样的错位而得到展翅欲飞的结论。
无色月光下,飞鹤与翅影更显孤独。绣着仙鹤的襦裙被粗糙不平的墙面挂住,只有银线隐约闪烁微光。
他的眼中血色流转,而周身与背景近乎一片灰霾的影子,低沉苍老的声音仿佛来自黑暗世界的低语——
"——你已在此流连过,便不被允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