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轰轰——
黑山岭外的守城军队听到一声巨响,乌兰国、贺兰国两方几乎是在同时进入备战状态,看着山岭中间腾起的碎石风卷,兵士们心中都生出了巨大恐慌。
“仙长,现在怎么办?”穿着战甲的将军身形魁梧,双腿粗壮得像是能立地生根,然而面对一波又一波的气浪冲击,他不得不扶着城墙才能够勉强站稳。
距离如此之远,还有这样大的冲击,绝无可能是对面贺兰国人的进攻。将军不得不想到一种令他窒息的可能:有修士在山岭中斗法,说不定会危及边界安全。
镇守在乌兰国一方的修士不过是炼气后期修士,须发眉毛皆白,双眼浑浊发黄,一看就是命不久矣之兆。相对于凡俗兵士,他倒显得镇定几分,只是感受到堪称恐怖的剑气,还是让他声音有些发抖。
“不,不怎么办。修士对凡俗国度并无兴趣,想来是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宝物,待这几位前辈分出胜负,自会消停下来。”
他的话让将军心中恐惧消散了几分,但首次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心中仍有余悸。“仙长,修仙域夺宝都是如此声势浩大?莫非是里面有重宝?您不去看看么?”
接连三个问题让老者心烦意乱,他一个要死的炼气期,去那种地方找什么存在感。凡人就是凡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真以为是个修士就有资格随便加入一场斗法不成?
“我意已决,不再参与修仙域的一切,宝物于我不过浮云。”心中虽烦闷,但面子还是要留下几分,老者装模作样说完,负手翩翩离去了。
山岭深处,黑石纷飞,气流凝结成大大小小的漩涡,在空中疯狂肆虐。刻着精美飞鸟纹的长弓寸寸开裂,从浅浅的痕迹到全部裂开,只耗费了不到一息功夫。
深褐色的重弓化为残片,混入冲向高空的黑色碎石中,灵气尽数消散,再也无法挽回。
在法宝毁灭的瞬间,阴阳人口中喷出红色血沫,本就开裂的金丹终于承受不住化为齑粉,经脉在同时裂出道道缝隙,体内灵力朝外界汹涌散开。
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保存住来自于天地间的力量,那么终有一日会全部归还。
拂衣与蔺不屈躲得远远的,用灵力注入双眼关注着前方动静,直到金丹修士随飞行法宝一起坠地,两人才小心翼翼地摸上前去。
“死了。”蔺不屈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和大师姐只是筑基期,居然当真把一名金丹初期给击杀了,放在从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这下再联想到大师姐在碧霄域闯出的名号,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拂衣并不意外,召回同样躲得极远的乾坤,握在手中戳了戳阴阳人的尸身,随后顺后祭出一缕火苗将其烧毁。“哎呀,”她看到火光熊熊燃烧,懊恼地一拍脑袋,“忘了确定这人到底是男是女啊!唉,看来只能成为一个未解之谜了。”
蔺不屈眼角微抽,愣愣看向拂衣道:“现在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吗?大师姐,我身上没有丹药啊!”
拂衣这才想起来,自从蔺不屈储物袋丢失,就一直在宗门里随取随用,这回出门应当没带多少东西。她赶紧取出一瓶凝血疗伤丹药丢给他,顺手牵回阴阳人的储物袋,指着下方袒露出来的地洞道:“正好把阵法也给破开了,是现在进去还是休息一阵再说?”
“先进去吧,里面并无危机,早取到东西也好早离开。”蔺不屈不欲在此多留,不管阴阳人是不是独自游历,留在斗法过的地方终归不安全。
拂衣闻言先一步钻入地洞,见里面除了一道长长的石阶外再无任何人工痕迹,阵法中也不具有危险气息,这才朝外面喊道:“进来吧。”
两人沿着石阶一直往下走,约莫一炷香过去,神识就能探到底端石门。加快速度来到门前,就见石门外的阵法早就被人毁去,省了他们不少功夫。
拂衣探出神识推动石门,伴随着轰隆震响,一间堪称狭窄的遗府赫然跃入眼中。
上圆下方的石室中间有一座石台,台上坐着一名毫无生机的女修,观其面容并不苍老,像是死在了三十出头的年纪。而用神识探查骨龄,就能发现她实则已有近三百岁,而金丹期的寿元极限正是三百岁。
她身上的防御裙早就失了灵气,不过三阶法宝的用材经得起岁月摧残,瞧这模样,应是还要上百年才会化为尘埃消散。
“大师姐,我没盗墓经验,现在是不是该对着这位前辈拜上一拜以示尊敬?”蔺不屈见她站在门口不入内,也跟着停下脚步,老老实实立在她身后。
拂衣一脸莫名地回头看向他,道:“人都死了还拜她作甚,修士不拘小节,她既留下遗府等待有缘人,就是知晓灵石迟早有被取走的一天。”她说完一脚迈入石室,朝后方三个巨大的箱子走去。
蔺不屈赶紧跟上前,见她蹲在箱子前方探出神识扫来扫去,也跟着一起用神识查探起来。“大师姐,这阵法好复杂,而且好像不是防御阵啊。”
“嗯,的确有些复杂。”拂衣皱着眉一脸凝重,难怪上任国师不愿耗费精力破阵,因为这是一道自毁阵法。“若是强行破除,阵法会向内发出攻击,毁掉里面的箱子和灵石。”
三口箱子都是普通灵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