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成只是来晚了些,最后还是来了,时间正好卡在裴清准备送人回家之前。
裴清看她上了车副驾,随后车后的红灯暗下,黑色轿车往坡下驶去,后车灯时不时会再亮起来,之后就会暗下,直至车辆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
第二天很快就到,只一个晚上的功夫而已,夜晚的黑幕褪去,换上昼日的白幕。每天叫醒裴清的不是梦想,而是调不过来的生物钟。
今天周五,在大部分时间段里,时间的流逝速度是飞快的,而在某些时段里,时间的流逝速度又是慢擞。
月考成绩在班主任的课上公布,很多人在昨天晚自习的时候就查知了自己的成绩,该懂的都懂了。
但长久以来,在这读书的生涯里,要是不比成绩不比排名的话,还能比什么呢?学校总得把成绩排名表拿出来比一比的。
裴清后背靠着座椅,在显示屏上看到了沈佳梦的班级排名和年级排名,以及各科成绩。看来她的进步很大嘛,上次段考排到了年级一百开外,现在已经进步到了年级第五十名。
趁肖姐的目光正在别处,他回头朝她一笑,意味不言而喻。
国立的进步也很大,往上挤六十多个人,段考时他的考场是在五班,有了这次月考的进步,他期考的时候能坐到三班了。
白天的这节语文课,是裴清愿意在自己的主观世界里让时间稍稍放慢的一段,但他不能在此久留,因为他得让夜晚到来。
渡过了漫长的白天课程,下午五点十五分,随着那声在熟悉的煎熬中响起的铃,拉开了众望所盼的周末序幕。
刚放学,地理老师拦不住大家的热情,只好无奈地把这节课未完的小尾巴留到下周。
还是老样子,一个个的开始了他们的换装表演,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在教学楼就把校服给撤了,裴清和沈佳梦就不。
裴清单手带起女孩的书包,帮她收拾她桌面上的东西,动作简洁且熟练,就好像十分确定什么要拿什么不要拿一样。
沈佳梦就坐在位子上,懒咩咩地看着他收拾,什么都不管。
裴清不用拿很多东西,书和作业之类的就不用,因为今晚还要来的。
沈佳梦觉得无聊,就把他手上的腕表解下来,捏在手中把玩,而拿着这块占据她过半掌心的表,显得她的手很纤很细。
“走啰走啰。”裴清掐掐她的胳膊,衣服都陷进去好多,但就是没摸着肉,可想而知这家伙今天穿得有多厚。
接着,和从前一样,隔着十多米,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学校,之后在那条路上又重合到了一起。
他们走这条路,先去万象城逛逛,买两杯喝的,然后裴清再送她回到悦府。
这样的机会次数不多,如果不算放假日子的话,那么他们每周也就只有那么两到三次,是牵着手出来逛街的。
当然咯,如果他们愿意,可以在周五和周六的晚自习时候,等值周老师签完名拍完照后,偷溜出来,那样的话他们能在外边晃悠的时间可以变得更多。
不过现在还是以学习为主,情窦初开的女孩遇上了稳持沉着的男孩,恋爱进行时的一切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不疾不徐。
——
冬天的风很干很燥,这是相对于其他季节来说的。干燥倒是其次,今天这北风刮的可一点都不友好。
离开学校,走在他们最喜欢的那条道路上,沈佳梦捏捏他薄薄的卫衣外套,噘起下唇,“你穿得好少啊。”
裴清捏捏她脖子上的厚衣服,笑说:“不冷。”
或许在学校里在教室里,沈佳梦还会对这两个字将信将疑,原谅这家伙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衣,但在这里,在学校外边……
呼唬唬的冷风卷过,扑打在衣服上的声响听起来就很冷!
她跺跺脚凑近他,抱着他的一边手臂,好让他不受寒风侵袭,想着起码能温暖他的这边。
沈佳梦穿得衣服棉棉绒绒的,好似给她加了层厚厚的脂肪,像南极的帝企鹅。现在她能更容易地把脖子缩进去了,缩起来的时候给人感觉好像她没有脖子一样。
裴清很快就感受到了,因为被她抱住的右边手开始感觉到温热,不知道这股温度是自己的产热,还是她的产热,抑或说两者的结合。
他笑一笑,很暖很贴心,但自己没骗她,自己确实不冷。
把她的帽子兜起来,兜住她的脑袋瓜子,然后两手扶着她腰部的位置,带她转了个半圈。
“干嘛呀?”沈佳梦不解地出声,一边顺着他的意愿,原地踏步转过一百八十度。
裴清:“这样走的话风就吹不到了。”
沈佳梦藏在帽子里,仰起脖子费力地去瞅他,“我看不到路了。”
裴清的手穿进她的袖管口子,握住她的手,就好像是在抓一只藏着掖着的仓鼠,他说:“带你走。”
沈佳梦嘻嘻笑着,顶着帽子用脸蹭一蹭他的胳膊。
可众所周知,在又干又冷的天气里,摩擦是会积蓄静电的……
“啪!”这声响清晰入耳。
有被电到!
裴清只感觉到又轻微的麻痹,但沈佳梦就非要好气好气地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