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梦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正低头写着自己的作业,不过她的注意力却时不时会被后面那两人的言语所分散。
索性,她撂下了笔,闷闷不乐地吃起草莓来。低头拿出手机看看时间,那家伙,该不会教着教着就把今晚的事情给忘了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时不时就会升起这样的想法:好笨呐!我都听懂了!曹国立他怎么还不懂?
女孩有些嫌弃,但应该不是嫌弃他听不懂,应该是嫌弃他占用了裴清的学习时间。双标无处不在,自己占男朋友的时间不算占,别人这么干就算占。
时间将要来到事先约定的节点,现在是七点四十七。
裴清抬起手腕,到时间了。
再说回眼下的国立,这家伙不懂的东西也太多了吧?他是自打开学以来就没听过课吗?
如果不听也懂、也会写作业,那就罢了。关键是他根本现在就是啥也不会的状态啊!
裴清:“你等下就先好好看书,做些基础点的作业,不会的可以对照答案,这些题目都有解题套路的。”
说完,他就走到前面去了,拎起让某人的嘴巴一直停不下来的果盒,低头凝视她。
沈佳梦的表情很是无辜,干嘛这么看着我?不也给你留了几颗吗?
国立发现了气氛的不对,不由出声:“你们要走了?”
这才几点?岂不是算得上刚来就走?
裴清:“噢,我们去吃海底捞,今晚还没吃饭。”
国立怅然若失:“这样……”
眼里也有些异样,怪羡慕的,这样白天上课、晚上玩耍的生活,谁不喜欢?
一直呆在座位上啃草莓的女孩早就迫不及待了,又能和裴清出去玩了,蹭地一下就从位子上站起来,动作间充满了跃跃欲试。
“东西拿完了?”
“拿完了!”
裴清单手拎起她的,习惯性地单肩挎住,但在简单的眼神对视后,他又明白了这样做的不妥,很快又换成了双肩背的姿势。
“国立,等下值周老师来了后你帮我们签个名。”
“哦,那拍照不拍?”
“直接说刚好不在行了。”
“嗯。”
裴清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单手捧着只剩个五六颗草莓的果盒,跟上已经走出后门的沈佳梦。
……
雨伞遮挡着从天空中飘落的细雨,沈佳梦头顶撑着的是裴清的伞,她觉得这把伞好好看,所以就跟他换了过来。
虽说有过碰上刘校助的倒霉经历,但他俩离开学校之后还是走的这条路,因为路上的氛围确实是非常不错的。
其实,不是路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只要心底存着暧昧,走哪条路都一样,路表示自己才不要背这口早恋的锅。
裴清从后边跟了上来,收伞,抖擞两下伞柄,然后覆上她的手,从她手中接过那把伞。
既然能共用一把伞,那为什么要打两把伞呢?
裴清合理地选择了前者。
沈佳梦拿回自己的伞,将伞的褶皱叠好,卷起来,这样拿着就轻松多了。
人到底是活了三百六十五天,还是只活了一天,然后重复了三百六十四天?
这是裴清和她一起走过的第一个雨天,想必之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雨天,余生很长很长,远不止三百六十五天那么简单。
在裴清眼里,仅是她叠伞这么的寻常小动作,就可以在自己眼前重复上千遍而不会让自己觉得厌烦。看她那双细腻的手指是如何的灵巧,感受着她动作间的平静、呼吸的均匀……
重复是必然,枯燥却不是必然。
“干嘛?”
沈佳梦注意到某人的目光。
裴清摇摇头:“不干嘛。”
女孩催他:“走快点走快点,肚子饿了!”
不过她倒不觉得很饿,而是担心裴清没吃晚饭,比自己更耐不住。
边催边推,裴清笑声传出的同时也有模有样地加快了几下。
这样的事情,为她重复千百遍都不会觉得枯味。
……
自从周六那场冻雨过后,从北南下的寒流冻住了整座城市,直接跳过散热阶段,一夜进入湿冷天。
青鸟附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当天气温度达到十度或十度以下时,学生们可以不穿校服,换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厚衣服。
这是一件难得的趣事,毕竟,谁会想把自己新买的衣服放家里衣柜积灰呢?
当然了,同学们心里都得有点数,不会想着全副武装标新立异,那样的话可能就得去政教处逛上一逛了。
在校服外边套个外套是被允许的,至于裤子什么的,那就别想换了。毕竟有秋季校裤,再不济,还有秋裤顶着。
什么?不喜欢穿秋裤?那要么就挨冷,要么就可以试着穿上自己的潮裤来上课,赌一把。
赌不会被校领导看见,毕竟如果不被那些领导发现的话,大多数老师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裴清,还是日常的一件短袖一件外套,裤子倒换了,换成秋季校裤,里边带网格那种,挺保暖。
现在的温度在十度左右,冷空气混着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