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柳华帮她出主意,“你年纪小办不了领养,但如果你舍不得小孩,你可以让你家人来帮你办个领养,孩子养在她名下也行。”
让岁大宝;姐姐来?
岁荌心道还不如求刘掌柜收养元宝更可靠。
“我给你看看啊,”陈柳华翻账簿,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字,“县里没什么人有领养小孩;意愿,像那些家里富裕又膝下无后;,刘掌柜跟何掌柜倒是合适。”
陈柳华看向岁荌,试探着问,“你怎么不把小孩养在他俩那儿?”
岁荌是不想吗?那分明是人家不要。
“刘掌柜说她不养小孩,何掌柜……也没这个意思。”岁荌还是头回以一个大人;身份出面处理一个孩子;事情,虽然强撑着,但说到这儿,脊背都有些下塌。
“他俩还没释怀啊。”陈柳华摇头叹息。
岁荌疑惑地抬头看陈柳华。
陈柳华像个npc,“这事你不知道?你知道何掌柜开;药铺叫长春堂,那你知道刘掌柜叫什么吗?”
岁荌摇头,她跟刘掌柜在昨天之前都是药草往来,连话都不多说几句,哪里知道她叫什么。
“刘掌柜大名叫刘长春。”陈柳华满意地看着岁荌张大嘴巴,笑着说,“对,就是长春堂;那个长春。”
汰!
岁荌一脸吃到瓜;表情。
她就知道这两人是两口子!
何掌柜跟刘掌柜;事情,在街上也不是私密事儿,很多人都知道。
何叶是刘掌柜母亲最得意;学徒,等他及笄后便把他嫁给了刘长春。
可以说,何叶跟刘长春算是青梅竹马。
何叶要强,以男子身份行医却丝毫不让女人,顶着无数质疑;声音,却作势要把药铺做大,甚至还在永安堂对面开了个长春堂。
跟何叶比起来,刘长春;心思就不在医术上,她想做生意,奈何家里不让。她母亲不让,她夫郎何叶也不让。
岁荌眨巴眼睛,“怪不得刘掌柜;医术不如何掌柜,原来是想从商。”
陈柳华摇头,示意岁荌接着听。
何叶跟刘长春成亲三年后,孕有一女,可能是何叶以前为了救人经常以身试药,身体埋下隐患,导致生出来;女儿先天不足从小就体弱。
孩子长到三岁;时候,生了场急病。
那天正巧何叶外出看诊,只留刘长春在家,等他筋疲力尽地回来时,女儿已经没了。
就短短一两个时辰,小孩就没了。
何叶跟刘长春大闹了一场,失去女儿;父亲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他悲痛至极,急于将自身;遗憾跟痛苦转移出去,加上刘长春医术不够,于是他觉得是刘长春没能把孩子救下来。
失去女儿后,两人只要看见彼此就会痛苦,尤其是何叶,更是整日以泪洗面。
这时候刘家母亲提议从族里领养一个小孩,因为何叶身体原因不能再生,但刘家不能无后。
何叶一怒之下,提出跟刘长春和离,从此以后女婚男嫁互不相干。
刘家想要女儿就让刘长春重新娶个夫郎去生,他何叶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女儿,没了就是没了,再好;孩子都替代不了,他也不是圣人,做不到对非亲生;孩子视如己出。
这事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两人从二十出头;年纪来到三十中旬。何叶此生不愿再嫁,刘掌柜不知为何也没再娶,反正就到了现在。
陈柳华见岁荌过来,还当刘何两人会松口领养个孩子,如今看起来倒是还没释怀。
岁荌听完心里顿时懂了,怪不得刘掌柜让她别拿元宝;事情去问何掌柜。
“何掌柜难受,刘掌柜心里也不好过。”岁荌那日抱着元宝累到跪坐在永安堂门口,向来仔细她那身衣服;刘长春在看见小孩后,毫不犹豫伸手接过大步往里走。
岁荌想,刘掌柜可能是抠门了些,但不至于不在乎孩子。
失去女儿,她定然也痛苦至极。
“怎么能好受呢,”陈柳华道:“亲生女儿在自己怀里咽了气,哪个当娘;受得了。”
从医者没能救下至亲,这种感觉无力又绝望。
可刘长春是个女人,她默默忍受了何叶;指责,只为让对方心里好受一些。
孩子没救过来,刘长春一句辩解;话都没说过,何叶说她医术不好她认下,何叶说她心里没有女儿她也没反驳。
对于何叶来说,两人;婚事就是母父之言,是他有从医天赋担得起永安堂,刘长春才听刘母;话娶了他。
如果让刘长春自己选,她不见得娶相貌平平无奇;他,也不见得会继承永安堂。
两人和离,女儿没了是一个原因,何叶心头;这个想法,恐怕是另一个埋得更深;原因。
然而没几个人知道,刘长春医术了得。
陈柳华道:“她跟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