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又被腾空拽起,一道长呼声响彻在铁向褴耳边。
“我认得你了,你也来认认我。”
“承蒙圣上信宠,在下受封扬远,新调贵军一月余七天,日后相交之时必会良多,花爷可得记住了。”
莫说花子几人,就连铁向褴都浑身一凛,他万万没想到面前之人竟会是扬远将军萧小河!
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主人,在铁向褴心中有无数种形象,但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
萧小河的面上毫无生气之意,花子却已吓得汗洽股栗。
“将将将将将……”
“给我唱戏呢?”萧小河被花子逗笑了,她随手把花子丢到了王五几人身上,“这戏给你老兄唱去吧。”
看见铁向褴呆愣的表情,萧小河不满意道:“你不应该深受感动然后发誓誓死效忠于本将军吗?”
铁向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用尽全身的力气起来跪在了萧小河的面前:“属下铁向褴,誓死效忠将军!”
看着呆头呆脑的铁向褴,萧小河很是满意,自此后铁向褴颇受鼓舞,改头换面一般在军中大放异彩,战场上屡立战功,最后以副将兼小厮的身份留在了萧小河身边。
只是之后的生活和铁向褴想象的稍有不同,幻想中的刀光剑影、逐鹿天下不见了踪迹,只得每日跟在萧小河身边打杂,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铁向褴回过神来时,二人的马车已驶进了宫门,这段路萧小河并不陌生,但她还是颇有兴趣地拉来车帘,如第一次来一般四处观望。
“还记得幼时,先太子总带我偷偷出宫,走的似乎就是这条路。”萧小河啧了两声,手一松,帘子被风吹荡几次,之后又归于死水。
铁向褴嘴笨,又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萧小河并没指望他能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大度地摆手:“不用安慰我,我也没......”
“想来是您偷偷带先太子出宫吧。”
萧小河瞪了铁向褴一眼,后者连忙捂住嘴。
萧小河又嘶了一声:“也不知公主那里如何了,若能将老爷夫人气死,也算好事一桩了。”
见萧小河的思绪从先太子那飘走,铁向褴松了口气,赶忙顺着萧小河的话道:“属下倒是瞧着少夫人晨时一切正常,似乎没有不悦。”
*
邢夫人虽比不得王氏那般出身显著,但邢家亦算大户人家,任由心中百般图谋,面上也不似萧天启般显露分毫,甚至对许凌很是亲昵,任谁也看不出蹊跷。
敬茶后萧监林便拂袖离去,邢氏迫不及待地想拉住许凌的手,却被许凌生硬地躲开。
邢夫人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又放下,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都说八公主生的俊秀,如今一看果非虚言,莫说小河了,我瞧着都心喜。”
许凌淡淡地嗯了一声,垂眸未作言语。
邢氏的话真真假假,许凌全当耳旁风吹过。
为了让皇帝早日忽略自己,方便之后图谋,许凌决定韬光养晦,将自己存在感将至最低,这也是为何他一大早来给邢氏敬茶的原因所在。
许凌突然想到了萧小河。
与自己截然相反,算算时辰,无论如何萧小河也会误了进宫的时辰。
许凌对此到没有不满,不过皇帝极为注重礼数—至少面上如此。
记得先时宫中有一贵人,封号雪,其人韵若林边之琹,气如绿水漪萍,宛若青女素娥。此女当时于宫中圣宠一时,无人能出其右,可就因在太后寿宴误了时辰被帝王打入冷宫,天上地下。
再加上这桩婚事来的突然,不免让人猜疑萧小河是否功高自傲以此表示不满,再有康贵妃在一侧添油加醋......
许凌侧了头,但愿能见着个全须全尾的萧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