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结束后,言绫一回到府上,就听到文时牧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香包,难道你爱慕我?”
文时牧脸色变黑,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我可没有龙阳之好,那香包是随手丢的。”
言绫挑眉:“是吗?”
“当然。”他连忙转了个话题:“我已派人回乡传了信息,你要不要接伯母进京?”
“接,但暂时不急,等我有了探亲假之后再将我娘接过来,你呢?”
“暂时还不知道,需要再经过吏部铨选考试,合格后才能释褐授官。”
脱去粗麻布衣,换上官服,即所谓“释褐授官”。
怕是此番之后,她跟文时牧就要分道扬镳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留在京城,在京城进士不算什么,也就只能当个小官,还是人人都可踩一脚的小官。
但若是派遣到外地,倒是能当个一方县令,官不大,但是在那一方也算是自由了。
第二天,言绫徒步去翰林院。
众人对她的态度即不冷漠也不热情,这种倒是很好,专注工作。
其实翰林院的工作十分的繁杂无趣,不过言绫倒也耐下性子慢慢查阅,核对。
这也是个清水部门,即使是翰林学士也不过是正五品罢了。
言绫在这待了几天之后,发现所有的资料摆放都不规整,也没有目录来详细记录,找个东西很麻烦,要不停的翻来翻去。
之后便将自己所有的建议写了一份桌子,递交给了翰林学士徐博。
徐博看了之后,觉得大有可行,十分高兴,把她夸了一番,然后便递交给了皇帝。
若是往常,上级昧下下级的功劳或者加个自己的名字,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言绫颇得圣宠,自然也就不敢抢夺她的功劳。
皇帝一看到那折子上的字,就知道是言绫,立马召见了她。
御书房外,太监跟言绫说了几句好话,拉了拉关系就放她进去了。
言绫只微微弯腰:“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
一旁的太监总管乐公公嘴角抽了抽,这也没什么礼,还免的话,得免到哪里去了?
皇帝拿起折子:“听说这是你写的。”
“回皇上,正是。”
“朕觉得可行,写的甚好,即刻实行下去。”
“是,皇上果然英明。”
“行了,朕不需要你拍马屁,你说说最近边疆小国屡屡冒犯,你可有应对之策?”
言绫木然,她只是个翰林院编撰,刚刚还在说目录折子的事情,怎么现在就问她边疆小国冒犯的问题了。
这问题跨度转的有点大。
其实也是因为言绫前段时间的暗示,让皇帝觉得她是无所不能的,是唯一能够助他的贤臣。
而现在边疆小国屡屡冒犯的问题一直解决不了,大历看起来强盛,但其实也快成了个空壳子了,重文轻武,全都沉醉于玩乐、或琴棋书画等事情上。
若是平常,琴棋书画也算得上是高尚的追求。
但是在国与国之间对立的时候,依靠的是强大的实力,依靠的是武力,难道有谁会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各自拿出一把琴来,比谁弹得更好吗?
又或者现场画一幅画,看谁画的更加出色?
言绫:“臣认为应当先派遣军队镇压边疆,稳定局势,然后扩大军力,发展武器制造,加强军队操练……”
大历朝的军队武力值不高,只不过人多而已,先派遣军队镇压,保护百姓。
之后扩大军力,发展武器制造,加强军队训练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从根本上解决武力不足的情况。
皇帝面露难色:“可是军队消耗大,这……”
言绫了然,就是没钱嘛!
下面一个个贪的满肚肥肠,商户也是富的流油,然而国库却甚是空虚,普通百姓也贫苦。
言绫:“皇上,贪官太多,不可姑息,需严惩才可以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小贪不治,大贪必须得治,大贪的被治了,下面小贪也不敢再贪。
若言绫只是个普通官员,她自然不敢说出这番话,也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但是她知道皇帝不会生气,并且会在百官面前保住她,她只要抱住皇帝这一条大腿就行了。
而她也会保皇帝的命。
皇帝:“怕是不好办啊。”
“皇上想必有贪官罪证,您不好出手,便交由臣,由臣提出,皇上只要同意便可。”
其实这个罪证交给言绫没有什么,不仅仅是因为皇帝被暗示的全心全意相信她。
还有就是这些罪证,皇帝本来就掌握了,只是不好惩治他们,那些官员底下的关系盘根错节,要是铲除一人还不知道要拉出多少人。
其他人就算是得到了他们的罪证,最多也就是告到皇帝这里,不然还能告到哪去,而皇帝本来就有这些罪证,就算给了别人又如何?
但若是皇帝有罪证,又不想惩办他们,那就另当别论。
而没有哪一个皇帝可以容忍底下的臣子贪得无厌的搜刮百姓。
两人的交谈并未避着太监总管乐公公,不过乐公公很清楚,他是皇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