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1 / 2)

韩维寅自安葬了要离后,就回到了书房发呆。

要离的选择,触动了他。士为知己者死,由要离可以窥见熙文太子的魅力,他甚至到现在才真正有了实感,对上熙文太子,是在对上什么。

韩维寅觉得这是一场难以预料的画面,他在仕途攀爬的路上用过很多手段,就像他清楚,施之以恩是高位者的特权,所以,他想要快捷的攀爬,让人恐惧,让高位者觉得可以利用是最快的途径。

王静芝来的时候,见到韩维寅少有的在桌前写着字。大理寺掌天下刑狱,韩维寅在大理寺久了,身上总是有一股肃杀的气,身上那时风流写意的探花郎气息也越来越淡了。

王静芝很沉默,她其实从未弄懂过她的枕边人,年少轻狂,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所以,她怒他升斗小民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与青岚生出情意,让她难堪;而他也厌她令青岚悲惨至此,从此两人渐行渐远,乃至她甚至需要用妾室来维持这薄薄的夫妻情谊。

正是这个初嫁时,在她看来除了靠父亲提携便难有寸进的夫君,却硬生生的一路攀爬至如今的大理寺卿,她其实知道朝中是怎么议论韩维寅的,用刑阴毒,连办几起大案,杀了不少人。

右相王宗铨的女婿不少,但是大魏文人好清名,多数是求的是清贵,韩维寅是例外,例外到了相府中的家宴,这一身肃杀之气,能与韩维寅攀谈的,也只有她的父亲了。

王静芝是矛盾的,她曾一心想着嫁入公侯之家,所以下嫁的时候,心中多有不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初霁入宫,得封嘉贵妃,韩家比公侯之家,除了底蕴,其实什么也不差了。

这世间是没有早知道的,王静芝比谁都明白,一时的任性会造就怎样的后果,一时对韩维寅自尊的贬低,让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而犹豫更是会让人痛上加痛,若是当时母亲问她时,她坚定的不嫁,就不会遇到这件事,可她偏偏觉得父亲也猜韩维寅一朝得势,定潜力无限,这般拖着拖着,就带着不甘嫁了......

矛盾的心是难以带来和平的,一个从底层爬起来的人,他的心里藏着无限的自尊与执着,这让他有力量一次次站起来,寒门仕子与世家子弟最大的不同,便是寒门的每一步上进,都在加强着一份意志。

她明白的太晚了,若她当时不愿放下身段,就要坚定的放弃韩维寅;若她真的甘愿嫁了,就要遵从一定的规则,只可惜她那时太年轻,一步错,便是错了好些年......

韩维寅转头,王静芝其实很漂亮,是娴雅的美。

这些年,他同样明白,成长的不同让他与王静芝分处了不同的世界,高门与寒门,终究是不一样的,寒门走的每一步都是拼尽全力,若无这样的信念,实难突破自己;而高门是不一样的,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抉择,也有足够的时间去犯错。

就像青岚,王静芝轻轻松松的出手,青岚的人生就导向了一种结局,就像那日在相府,右相跟他说的,他若是出手,并不需要多难,二弟和初霁是怎样的结局,他也不敢想。

那一刻,他心中充满了怀疑,以及,对自己无力的绝望。妥协是一种痛苦,世人都说妥协是必要的,却不知,对他来说,妥协是意味着背弃了心底的信念......所以,他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说,王静芝有伤害过他,那么,他同样也在伤害王静芝,这是一场高门与寒门之间的信念的不愿退让。

韩维寅垂下眸子,提笔写上最后几个字,待字条彻底干了,又封在信封里,将它递到王静芝的手中。

王静芝一愣。

韩维寅轻轻说着:“这是和离书。”

顿了顿,说道:“我待你谈不上好,若是有朝一日你不愿在韩府过下去,就取出这封和离书,从此以后婚姻嫁娶皆随你意,我在海外的资产会嘱托曾棋交由你,我的子嗣若你不愿抚养,就送至洈水关二弟处,他会照料。”

王静芝惊悚,这近乎交托后事一般的嘱托,让她感到害怕。

“您在说什么!”王静芝不由的提高了音量。

韩维寅抬头,多年来第一次看向王静芝的眼眸,“静芝,”已经好久没有这般叫过她的名字了,王静芝有些恍惚。

韩维寅叹息了一声,“静芝,寒门的权力是一场生命的赌博,与你们不同,我要做的事,或许名利难保,就是重压之下被弃亦不是没有可能。”

王静芝紧紧攥着信封:“你可以不做!”背靠相府,明明可以不做,不是吗?

韩维寅笑了笑,一如当年。

王静芝又是一阵恍然,那时她与他还没有闹翻,那是秋天,无终山的秋天是大片的红,秋风带着寒气,有些瑟瑟,但是又有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让王静芝看着,有些朦胧。

韩维寅小心却坚定的握着她的手,那时的落叶不是枯叶,是鲜叶,还带着潮气,容易滑倒,无终山休息的地方并不多,也未修建亭台供人休息,只是在半山腰的地方砌了几个石椅,一张简陋的桌子,韩维寅护着她休息,言笑晏晏,很温和:“静芝,我们以后时常来看。”

韩维寅将她握紧的手掌摊开,王静芝感觉到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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