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蓁蓁,说实话,本宫保你家人以及六殿下无恙。”初霁看着孙昭容手上的青筋,有些怜悯。张氏已来,势必不会让安王再跪下去,安王一走,秦王成王自然是不可能再呆下去的,皇后虽然是皇后,但是贤德二妃未必在两王上会卖她的面子。
蓁蓁,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孙昭容,在家中,也是得偿所愿的小娘子吧。
孙昭容缓缓抬起头,看向初霁,有些木然,眨了眨眼,突然哭了,双手紧紧握拳,魏明帝看的没错,她是个老实的人,自从照顾了六皇子,就认认真真的,就是诸妃为难,她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到底未曾见过宫中的阵仗,才会让六皇子着了道。
孙昭容哭的很伤心,她并无不满,相比于宫中众人,她有六皇子,她也很知足,可是,她没办法......
初霁瞧着有些心酸,她抿了抿唇,孙昭容定是活不成的,罪不及家人,只要宫中捂的好,还是可以做到的。
孙昭容泪眼朦胧,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缓缓看向三王。
突然贤妃暴怒,“孙氏,你疯了吗?”孙昭容看向的赫然是秦王。
张夫人一愣,反应过来,似笑非笑的,看向贤妃,这些日子贤妃春风得意,就是朝中王宗铨带头怒斥安王久住东宫不合礼制,要不是左相杨津坚持,只怕已经过半的朝臣要请奏了。
外面如火如荼的,秦王自个儿倒先失了火,滑天下之大稽。
王静瑶一脸不可置信,裴焕是疯了吗?动谁不好,动魏明帝的妃子。要是孙昭容美的不可方物她还能理解,可偏偏不是,裴焕难道不知道她父亲为了替他争东宫之位,有多忙碌吗?
王静瑶知道秦王在女色上多少有些放肆,但什么女人能动,什么女人不能动,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不知道吗?裴焕究竟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是王静瑶脑子转的很快,事已至此,只有不认一途,果断向初霁扣头:“贵妃娘娘,还请彻查,王爷敬重父皇,断然不可能做下此事。”
贤妃猛的回神,也急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焕儿素来孝顺,定是孙氏扯谎。”
德妃不乐意了,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鄙夷道:“成王府中可未曾出现纵容侍妾有孕的事,贤妃姐姐还是莫要说得大话。”秦王府中虽遮掩的好,但侍妾暴毙的事,谁不是从王府中一路走来的,就是猜都能猜到必有渊源。
张夫人轻笑了一声,“既然与秀儿无关,我就带他们回去了。”说完朝着冬娘友好的笑了笑,她们总是要向太后禀报的。虽然她很想继续看贤妃母子没脸,但是涉及小叔子的家事,她却是不好参与的。
孙昭容唯恐初霁不信,待人都走了,一碗药灌了下去,可就什么都没了,她不怕死,可怕牵连了六皇子和家中,孙昭容爬到初霁身边,拽着初霁的裙角,“娘娘,嫔妾所言,句句属实。”
“娘娘,您不知道,六殿下有多可爱,后来就算他病了,也是我从小养到大的。”
“娘娘,嫔妾只是想保护他,两年前,六殿下不知轻重,将三殿下推入玉堂宫外的小湖中,等把三殿下捞上来的时候,三殿下已经昏迷了,嫔妾无奈,唯恐贤妃娘娘拿六殿下出气,只好趁着没人,将三殿下抬入玉堂宫中,等着三殿下醒来,请求他隐瞒此事。”
玉堂宫本就偏僻,无人看清,也说的通的。倒是秦王好端端的,往僻静处跑,做什么。
成王却一拍脑袋,“我说三哥怎么两年前突然对老六好了起来,以前明明......”这话说的意犹未尽。
贤妃眼神似淬了毒,看向孙氏。
初霁默了默,缓缓道,“所以......”
孙昭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六殿下是个傻的,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三殿下拿六殿下威胁嫔妾,嫔妾,嫔妾......”
初霁未曾进宫前的后宫,贤德二妃独大,若是秦王要对六皇子做什么手段,说难也是不难的。
贤妃为了让秦王在魏明帝面前有个好印象,所以对裴焕管的很严,人事丫鬟也是涉及到秦王即将选妃,才提前安排的,在此之前,是一直有嬷嬷看着的。
人总是这样,越是管的严,越是好奇,加上那日孙氏为了跟秦王谈条件,将宫人都遣的远,又坐在秦王的旁边,秦王一时歪念,就动了心思。
未曾尝过和尝过滋味是不同的,就是孙昭容本身也未曾承宠,还是处子,秦王自然更是感觉不一样的。
一来二去的,这关系就这么拖拖拉拉的维持了下来,许是之前秦王年幼,肾水不足,孙氏一直未曾出现过孕相,加之本来孙氏对这方面也是半懂不懂的,这才在此时暴了出来。
王静瑶死命拽了拽秦王,不能认,坚决不能认。
秦王发懵的脑子终于缓了回来,他狠狠咬住牙,知道他这一关要是不过,一切都完了,对着初霁喊道:“嘉母妃,无有此事,定是陷害,还请母妃彻查。”初霁的封号已然位同副后,叫一声母妃也是可以的。
秦王说完还狠狠瞪了玉堂宫一圈。
初霁轻轻的看了一眼秦王,这种事,哪里来的证据,孙昭容是犯了大忌的,身为魏明帝的妃嫔,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