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事件,以及校内人员的意愿,校方决定成立校内法庭,以此审理校内萨勒姆芭蕾舞团及相关事件。现在本院宣布,开始审理校内萨勒姆芭蕾舞团一案。”
“传唤证人上台。”
“神谷,你是否导致了天宫城生病?”
“是的,我要坦白!”神谷神魂颠倒,仿佛沉浸在珍珠般明亮的光辉里,“我要主的光辉,我要主仁慈的爱!我诅咒了,我成功了,诅咒了天宫城学姐,她生病,我就能当上主演,只要她久病不愈,主演就会一直是我。但是我现在情愿回到主的怀抱,我吻主的手。我看见片冈在诅咒人,我看见永田在诅咒人,我看见早川在诅咒人,我看见田口在诅咒人。”
星见月在后台啧啧称奇,“你看她们开始发疯了,接下来就越来越疯了。”
“但愿如此。”黑崎遥说。
“你看着吧。”
舞台上,有人跑进了法庭,对检方说了什么。
“检方要求传唤紧急证人。”
辩方反击,“异议!这不合规。”
检方坚持,“这名证人对案件有决定性证据。”
法官判断异议无效,“传唤证人。”
来人正是之前传言被诅咒的白井,“我在五分钟前醒来了,听说这里正在审理我们的案件,就立刻赶过来了。”
旁听席窃窃私语,“五分钟前,正是神谷忏悔的时间!”
白井两眼瞪着,“我看见小池在诅咒人,我看见大谷在诅咒人。”
检方带着庆贺的语气说:“只要用心忏悔,魔障就给破了,她们获得自由了。”
白井如释重负地歇斯底里喊叫:“我看见吉本在诅咒人!”
神谷:“我看见石桥在诅咒人!”
法官敲锤:“请证人安静!”
但是神谷和白井似乎并没有听到法官的话。
检方兴致高涨:“事已至此,我们已经可以宣判了!”
“异议!你没有证据!”辩方反驳。
他的声音在异常兴奋的情绪涡流中被淹没了。
神谷:“我看见本间在诅咒人!”
白井:“我看见森山在诅咒人!”
不断地,不断地,新的名字出现,越来越多人出现。
在她们这阵狂呼呐喊声中——幕落。
刹时变得一片漆黑的大礼堂中寂静无声,直到灯一点点地亮起,观众们才反应过来,骤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掌声,赞叹声连绵不绝。
“太厉害了,只能用可怕来形容了吧,这个演出。”
“我们学校的社团这么厉害吗?”
“最后的落幕好像被闪电击中一样。”
孤爪研磨坐在观众席中,突然感到自身无限的渺小。人群的欢呼震撼着礼堂,形形色色的赞美、喜爱、嫉妒和欲望充斥着这个空间,寄托在星见月写的故事上,而他只是足够幸运。
他远比所有人都要幸运,其他人只是谈论她,用从各种渠道得到的消息猜测她,但是他足够有一生的时间去见证她。他听到其他人谈论这个话剧,意识到这种成功不过是她路上不值一提的风景。
你们只能隔着文字见她,但是我可以直接将玫瑰送给她。孤爪研磨想。
与此同时的后台,演员们喝水的喝水,休息的休息,星见月在后台乱窜,一个一个人去鼓励,连黑崎遥都难得地对大家嘘寒问暖起来。
“上半场大家表现都非常好,都好好休息一下,等下要上场的也做好准备,纸巾拿去擦擦汗,再去补一下妆。”黑崎遥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星见,你那希望的象征呢?”
“在这呢,”星见月挥手,“你要的光明结局,获奖的希望,评委的心头好。”
“很好,记得最后上场。”黑崎遥满意点头。
——“那么,现在就让我们开始最后的疯狂吧。”
后半场的剧情在前半场已经初露端倪的疯狂上变本加厉,迎面扑来希望与绝望、恶意与爱意相互纠缠交织出来的气息。
芭蕾舞团早就变成了腐烂的根基,法庭不过是他们用来彰显权力的道具,所谓的检方是他们抬起来的小丑,辩方不过是路边的泥土,他们那金贵的脚连踩都不愿意踩一下。学校里人人自危,诅咒,现在还有谁在乎这个呢?但是,如果不去诅咒别人,就会成为被诅咒的对象,会被诅咒,像是空气一样消失,除非去诅咒别人,去忏悔,在神像面前吻主的手,流着泪,说出下一个人的名字,于是,这样做了的自己,终于可以刑满释放了。
孤爪研磨已经可以想象星见月现在的表情,绝对是带着嘲笑说“看吧,人就是这样”,却又随时抽离出来,单纯地以一个创作者的身份评价这段剧情“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
她写这段的时候绝对写得很开心。孤爪研磨想。
在舞台上的人们一步步滑入失控的深渊时,导演黑崎遥亲自发话的光辉希望终于出现了。绝不屈服的辩方坚持要调查真相,在破除万难公布了一开始就该公布的结果——校方过失导致的集体食物中毒——之后,这场疯狂的闹剧终于结束了。从天而降的大雨好像能洗涤一切罪恶,枝叶也在这个春天发芽,神像手上的黑色发带不知被谁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