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都不来驿馆了,所以他们的境况一下子就一落千丈。以前那些吃拿卡要的油水几乎没有了,还得给驿丞干活,饷银经常连一半都发不下来。这日子和人家邮政总局的那些家伙,简直就没办法比。早知如此,在征求自己意见的时候,自己何必傻乎乎地要留在驿馆呢?
牛二进了院子,和留在驿馆的几个家伙嘀咕开了。
“各位兄弟,你们听见了吗?刚才那张宝成可是说了,邮政总局可是又要招工了!”牛二对那几个家伙说道。
“凭什么呀,咱们当初可也是驿站的人,怎么就让他们吃肉,还让儿子吃肉,全家人都吃肉,咱们连汤都没有一口!”一个家伙就开始发起牢骚起来。
牛二瞪着眼睛对他说道:“你跟我嚷嚷什么呀?当初又不是逼着你留下来的,还不是你自个儿看上了每天能够弄些剩饭回家喂你那几个小崽子!”
此言一出,几个驿卒都老实了,这件事情他们确实是吃了大亏了,不过这也怨不得人家邮政总局。人家可是征求了好几次意见,他们也不愿意去的。
牛二想了想,挤了挤眼睛对他们说道:“不过,这事儿咱们得往上闹,趁着邮政局还缺人,咱们还能赶上。若是再晚了啊,那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这样的一幕在大明各地的驿站上演着。
很快,一些留在驿馆的驿卒就开始起来“上访”,去找邮政局的原来上官,要求进入邮政总局。还有的驿馆的驿丞也纷纷上书,对现在的“不公平”待遇进行抱怨,浑然忘记了,当初就是他们自己放弃了进入邮政局的机会。
这些消息很快就反应到了李峰这里来,朱由校也接到了许多这样的奏报,于是便将李峰和熊廷弼找去议事。
“李爱卿,熊大人,现在这些驿卒们情势汹汹,很有些不甘啊!”朱由校笑着说道。这种情况,李峰早就给他说过了的。
熊廷弼对李峰道:“小子,要不就将这些驿卒都收过来吧!反正邮政局现在也缺人,招谁都是招!”
李峰却是一摆手说道:“不急,憋一憋他们,否则的话,后面这些驿馆就不好处理了,这些家伙也不会珍惜这机会!”
第二天,大明的中央日报上,就登出了一封驿卒的来信,诉说自己在驿馆中的悲惨生活,同时历数驿馆的弊端。
此信一出,顿时在大明各地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紧接着,各地的县官府官们也开始诉苦,说这个驿馆每年耗费巨大,对各地的政府是个巨大的开销。接着又有官员来信,对这个驿馆制度也是进行了声讨,说自己省亲之时,被那些驿馆人员敲诈之事。
不光如此,大明中央日报接着刊登了一系列的文章和报道,长篇累牍地剖析了驿馆制度的利弊。尤其是有人考证出来,每年有将近百万两银子都填进了这个无底洞之后,顿时朝野震动了。
无数的书生士子和底层的官员,都强烈呼吁朝廷能够革掉这个长在大明身上的肿瘤。
终于,现在是朝廷上下,各级官员,连驿馆本身的人员,都在呼吁改革,竟然没有反对的声音。这样的改革还不好做吗?于是朱由校趁势将驿馆取消,所有的驿馆都进行了拍卖,自有商人进行接手。拍卖的所得,一半上交户部,一半留给当地州府。全大明一千多个驿馆,平均每个卖出一千多两银子,如此一来,竟然得到了二百多万两银子的收入,其中一半交到了户部。那些裁撤下来的人员,全都进入了邮政总局系统,完成了一次乾坤大挪移。人员还是那些人员,但是已经从大明的负担,变成了挣钱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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