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哄了半天,才让哭的像个泪人儿的沈佳停止了哭泣。讀蕶蕶尐說網
两人进到了一间屋子,婢女小玉连忙给起好了茶水,然后退到了门外,自然是给他俩说悄悄话了。
“李郎,你受苦了,看你都……”沈佳看着李峰,不由得心疼地说着,她想要说李峰瘦了,可是一看他竟然似乎胖了一点,于是只好改口道:“浮肿了!”。
李峰心道,自己虽然是在坐牢,可是这牢做的,跟当大爷差不多,就连他的腰围,感觉到这一段时间都粗了一圈。只是心里虽然这么想,却不能够这么说,做出一副苦相,对沈佳道:“为了佳儿,吃再多的苦,也没什么!”
此言一出,沈佳的眼圈又湿润了,小嘴一瘪,眼看又要哭出来。李峰连忙抓着她的手,说道:“佳儿,倒是你,清减了几分!”
沈佳紧紧地抓住李峰的手,欣慰地笑着说道:“李郎能够平安出来,就是再苦再累也不算什么!”
说完,沈佳便问起李峰是怎么出狱的。
李峰沉吟了一下,便说是王应朝帮忙疏通关系,找了一个贵人帮忙。那个贵人不仅帮他摆平了案子,还给他一个官身。
“什么!”沈佳听到李峰如此一说,自然也是十分的惊讶,和那王宝的反应是一模一样。
李峰苦笑道:“佳儿,我可不想当这个官,可是人家非逼着我当,不当还不行。”
李峰一想也觉得好笑,自己恐怕是大明朝几百年来,被逼着拿银子买官做的第一人了!
沈佳又是一愣,觉得不可思议,问道:“怎么可能?”
“真的,要是不当的,会被切……切掉身上某个重要部位!”李峰语焉不详的说道。
这天晚上,李峰就歇息在沈记商行里。这么天过去了,终于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李峰吃过了早饭,便换上了绿色的从九品官服,前去工部报到。虽说是被逼着买来的小小芝麻官,他还是很得意,找了一顶小轿,叫人抬着往内城去。小官也是官,该腐败就得腐败一把。
等到了内城,下了轿子,李峰才发现,工部衙门的位置,在承天门也就是今天的天安门外面稍微偏东一些,大概的位置,就是在今天天安门广场上,国旗杆东边一点的地方。
李峰下了轿子,见衙门口不时有身穿各色官服的官员进出。李峰深知自己这个从九品的小小芝麻官,恐怕比谁都低,因此一路往里进,见人就拱手作揖行礼,也不知道是虚心还是心虚。
进了大门,李峰终于是看到了一个同是身穿绿袍的青年官员,不由得心中一喜。
这大明朝的官服,根据品级不同,主要用颜色和补子来区别。那些补子,都有什么麒麟飞熊什么,李峰可是区别不出来。他只知道,青色的比绿色的高,绯色的比青色的高。再往上,那就是皇室用的黄色了。
所以,李峰看到那身穿绿色的官员,便知道和自己的等级差不多,即使是高也高不了多少。于是他便连忙上前,施施然行了一礼,对那官员道:“大人,晚辈有一事请教!”
那人也是回了一礼,对李峰道:“不必客气,什么事情?”
“晚辈李峰,乃是新来的杂造局副使,不知道该去哪里报到!”李峰客客气气地说道。
那官员奇怪地看了李峰一眼,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李副使!你先到司务厅去找冯司务登录,然后再去杂造局即可!”
李峰跟着那绿袍官员往里走拐过了一个角廊,便是司务厅。司务厅里,也是两个身着绿袍的官员,不过这两人都是三十来岁的年纪,比起李峰要大的多,年纪较大,留着一小撮胡子的那人,便是冯司务。
“年纪、籍贯、过往经历!”李峰递上了自己的任命文书,那司务厅里的司务便对他问道。
李峰连忙回答道:“下官叫李峰,今年十九,乃是顺天府涿州人!”
那司务皱了皱眉头,又接着问道:“可有功名?”
李峰顿时一阵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下官还不曾有功名在身!”
话音刚落,李峰就觉得对面的两个司务眼里顿时都闪现出一丝鄙夷。李峰没有功名在身,在这些个文官眼里,不过就是狗屎一坨罢了。
李峰想要抬出自己的国子监监生的身份,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罢了,那个身份拿出来,说不定更让这些人鄙夷。
信息很快就登记完了,那司务便给李峰指了指路,说了一堆诸如左拐左拐再左拐的话。
李峰走出去之后,冯司务厌恶的看着他的背影,对同屋子的另外一个司务吴景说道:“吴兄,你看这李峰是谁的门道?怎的也没有什么功名便安插到工部来了?”
吴司务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对冯司务道:“冯兄,越是能将这种没有本事的人安插进来之人,就越是有能耐之人!”
冯司务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哎,想我冯同,好赖也是一名举人,在吏部报备三年,这还是经过举荐,才得以在此任一司务。看这李峰,连个生员都不是,又如此年轻,竟然被安置到工部来,真是……真是吏治崩坏呀!”
冯司务摸着胡子一脸义愤,对面的吴司务是连连点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