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记的木匠,许多就是本地人。讀蕶蕶尐說網所以沈家现在的困境,也可以说是全城皆知。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开了赌盘,赌沈家会赢,这不是傻子吗?不过,普通赌客是没有资格去下注的,因为人家要求最低也要一千两银子才能去下注。
这个开盘的“傻子”,当然是李峰。当他找到天香赌坊的李掌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时,李掌柜也是睁大了眼睛一副不肯相信的样子,还劝李峰不要这么干。
“李掌柜,这是我开的对赌盘,输赢都给你一成的抽头!有钱你要是不愿意赚,那我只好考虑到别家去了!”李峰这么一说,李掌故只好答应了下来。
天香赌坊是涿县最大的赌坊,又在繁华地带,这个赌盘一开,不到一个时辰,全城都知道了。
冯家花园,假山顶的亭子上,冯家兄妹正在纳凉,面前摆放了一桌时令瓜果。
“妹子,那天香赌坊的赌盘你怎么看?”冯奇皱着眉头,对冯雪晴问道。
冯雪晴张开樱桃小嘴,塞进一粒晶莹剔透的葡萄,惬意的躺在摇椅之上,享受着丫鬟扇来的凉风,说道:“还能怎么看,这是李峰那家伙,再向我示威呢!”
“是吗?”冯奇眉毛一挑,差一点就蹦了起来,背着手,转了两圈,不解的说道:“如果真是李峰这小子,他哪里来的底气?”
冯雪晴吐了一口葡萄皮,慢悠悠地说道:“这我哪知道,兴许是你那里出了什么纰漏?”
冯奇瞪着眼睛摇头道:“不可能,我已经算过了,沈记的木器作坊里,被我们来走了三百八十人三人,他们那里只剩下了三十多个木匠。听说他们还去找了这些木匠的亲戚,但是一共也就找到二十多个,还都是些半生手,一多半都是没有出师的。算上这些人,也不过才五十来人。原先他们四百多人,加班加点,或许还能够完成那些木器活,可是现在他们不过五十多人,就是给他们两个月的时间,不吃不喝不睡,也完不成啊!”
“你要防止他们往别的商家去借人,说是委托给别家生产,这条路你堵死没有?”冯雪晴问道。
冯奇冷笑了几声,说道:“当然堵死了,打点京城锦衣卫那边,和周边的县府衙门,我可是把卖木材从沈家赚来的两万两银子花去了一大半。他们想要找人,除非是去外省。嘿嘿,不过那样的话,一去一回,就得十天半个月。再说了,前天得了妹子的提醒,我丢了一千两银子给那些泼皮,他们办事倒也得力,沈家的下人,只要是往外地走,就半道被劫,哪里有机会出去到外地?”
冯雪晴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这才对冯奇道:“哼,想来那李峰是想通过这种手段,向我们冯家示威,同时提振沈家的信心!既然这样,哥,你上去一趟沈家,看看他们什么反应!”
冯奇大喜,急匆匆的下去了,带了几个下人,就直奔沈家而去。
敲开了门,冯奇说道:“晚生冯奇,听说沈夫人病倒了,特地带来了上好的高丽人参一只,前来看望她老人家!”
沈奎一看是他,咣当一声就将门关上了,不过他还是不敢不去通报。
沈夫人听到了禀报,生气的一挥手,说道:“不见!”
冯奇听说沈夫人不见自己,却不生气,只是将一封信塞进了门缝里,对不再开门的沈奎说道:“麻烦再将这封信转交给夫人,就说我冯奇祝她身体早日康复!”
沈奎将信送了过去,沈夫人打开这封信,看了一眼,不由得勃然大怒,骂道:“冯家,竟然如此无耻!”
沈佳见母亲如此激动,连忙将那信拿过来,里面的内容也不禁让她怒容满面。原来冯奇信中写着,冯家知道了沈记深陷危机,深表同情,同时自己仰慕沈大小姐已久,愿意与沈家结成秦晋之好;如能遂愿,当倾冯家之力,解沈家之难。
“无耻之徒,无耻之徒!”沈佳双手飞舞,将那信撕得粉碎。
沈夫人抬起头来,看向沈佳,满脸忧愤的问道:“佳儿,你和李峰这两天忙的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沈佳看了看娘亲痛苦的表情,真想对她说实话,但是一想到李峰的嘱咐,狠了狠心,说道:“娘,现在还没有眉目,我们已经派人去山东去了,希望能够来得及!”
冯奇回到冯府,直接去找了冯雪晴。
“妹子,哥哥可是去吃了一个闭门羹啊!”冯奇便将自己去沈府的情况说了一遍。
冯雪晴听冯奇说完,微微一笑,说道:“哼,以沈夫人的性格,如果不是已经束手无策,只要有五成的把握,她一定都会出来见你,然后将我们冯家大骂一顿,把你赶走。可她没有这么做,说明她现在一点底都没有。哈哈哈哈,李峰啊李峰,你还想跟我玩这种把戏,好啊,我接招!”
这天晚上,天香赌坊神秘客人开设的赌盘终于有人接盘了,而且一下子押了一万两银子,赌沈家输。
李峰刚刚从庄园赶回来,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匆匆赶去找沈佳。
“你哪里还能够腾出多少银子?”李峰问道。
“两万两,不能再多了,我们已经拿不出现银了!”沈佳紧张地说道。
李峰背着手转了几圈,说道:“都拿出来,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