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是大人呢,怎么可以和孩子较真。
他点点头,算是和我和解了。
……
接着,我看着他捧着我给的糖,蹦蹦跳跳地和刚上完厕所的场地炫耀。
呵,男孩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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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
我并没有太过在意万次郎情绪的变化,因为现下我也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
即使在道馆里适应了很多天,我发现自己也还是完全跟不上这群男孩的步伐。
万次郎,我不想和他比。
自从与他和解后,他就抛弃场地,又站在了我的旁边练习。与此同时,我也发现,万次郎应该算是整个道馆里最厉害的小孩了吧。
首先体力就好得惊人,力道也非常恐怖。每次看见他踢过垫子后留下的大坑,我都怀疑这真的是小孩吗?
家里开道馆的小孩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我在心里为自己狡辩道。
于是我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因为万次郎跑过来我这边,角落里只剩场地一个人。
场地是万次郎的好朋友,关系很亲密的那种。我原本以为他应该也是普通小孩,还担心他会不会私下被万次郎欺负,结果对打练习的时候把我摔了个狗吃屎。
怪物的朋友也是怪物。
我不应该去找他的。
然后灰溜溜地坐回万次郎旁边,继续观战。
“你还真是没有天赋呀。”旁边的小天才贱兮兮的对我笑着。
“是场地太厉害了。”看着场上又顺利绊倒个小朋友的场地,我开始佩服刚刚点名要和场地对打的自己。
万次郎听了,不太愉快地撇了撇嘴:“他还没我厉害呢。”
啊,又来了。
“嗯,我知道,你也很厉害。”刚刚磕倒头了,有点疼,我把腿屈起来,脸靠在膝盖上看着他说道。
万次郎:“……”
我:“?”
他怎么不继续说话了?
刚回来的场地看着我俩□□对视:“……”
我:“?”
你怎么也不说话啊?
三个人小眼对小眼,谁都没开口。
“上个厕所。”万次郎回神,主动结束这场尴尬的瞪眼游戏,跑开了。
场地顺其自然地坐在了刚刚万次郎的位置:“你们刚在干什么啊?”
“夸你厉害呢。”我揉了揉还有些发麻的额角,回答他。
被突如其来的称赞激励的男孩有些害羞,说话语气都温柔了不少:“刚刚抱歉啊,把你摔出去的时候是不是太快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是吗,那就好,哈哈。”然后又小声嘀咕道“虽然我也没使劲……”
我自找的,不是你的错,我心里流着泪默默地想。
总而言之,我算是明白了,万次郎,场地,不能和这两个人硬碰硬。
那就把其他人做参考对象,远离这两个怪物。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可话是这么说。
当我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摔得四脚朝天的时候,我看着天花板,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万次郎说的一样。
……
“没有天赋。”
……
到放学的时间,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道场。场地约了伙伴去河边玩,我还是照旧在道场等妈妈来接我。
万次郎似乎看出我有些沮丧,便没有和场地去玩水,如同第一天那样坐在我旁边。
我以为他是要来安慰我,结果他一句话也没说。
接着……
接着就又睡着了。
不过这次他靠着的不是柱子,是我。
即使是小孩,但是现在我这具身体也不过八岁出头,加上今天摔了那么多次,竟有些扛不住万次郎靠过来的重量。
于是我索性把他的头扶到腿上,让他枕着大腿,我也比较轻松一点。
做完一系列动作,万次郎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我不禁感叹这小孩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睡眠质量。
此时的道场和平时相比显得非常安静,爷爷正把训练器材搬到仓库,眼下的庭院就只剩下我和万次郎。
膝盖上少年睡得正香,为了更好地打磨时间,我打量着腿上这个像小怪物一样的孩子。
他的头发是有些淡的黄色,夕阳的光照落在发间更加显得它们软乎乎的质感,我摸着他毛绒绒的脑袋,像撸小花一样抚摸。
小花是我家的狗狗。
傍晚的温度没有正午炎热,正适合躺下休息。
“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好嘛。”温柔的嗓音伴随着夏风吹来。
我抬头,是真一郎。
黑发的少年穿着一身不良少年的装束,推着一辆有点奇怪的机车。
“真一郎哥哥好。”我向他问好。
万次郎的哥哥,也是第一天和我搭话的那个少年。
平时训练时经常从万次郎的嘴里听到关于他哥哥的事,不擅长打架,对女人也没辙,但也是万次郎最喜欢的大哥。
从第一天的相遇后,我就基本上没有和真一郎面对面地这样说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