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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咬一口(1 / 3)

总算熬到了国庆节,夏冰踏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姑娘,这旁边有人吗?”

夏冰抬头,眼前是个女人。此人尽管已经年近五十,但身材瘦削,皮肤白皙,穿着考究却不显轻浮,肉眼看去像是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

夏冰摇了摇头,女人挨着夏冰坐了下来。夏冰正愁自己被单位架空的事,纠结着回去到底要不要和爹谈谈心,看爹能不能给自己出个主意,身旁的女人又唤了她两声:

“姑娘,姑娘。”

“嗯?”夏冰回过神来。

女人高挺的鼻梁上不知什么时候架了一副金属材质的眼镜。这人一面用夹着钢笔的手推了推镜框,一面稍有尴尬地冲夏冰笑了笑:

“能和你换个座位吗?”

夏冰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女人解释道:

“这边光线有点暗,写字看不大清楚。”

夏冰飞快地瞟了一眼对方腿上摊开着的牛皮笔记本,本上的字迹一丁点也谈不上娟秀,甚至可以用行云流水,遒劲有力来形容。

夏冰瞧见上面赫然写着“贸易、货币和资本”几个大字,忖着女人想必也是财会相关职业的,又见她在拥挤杂乱的列车上都能分秒必争,估计是有迫在眉睫的工作急需完成。

夏冰将心比心,起身和她换了座位。

“谢谢。”女人礼貌回应。

“不碍事,我坐哪儿都一样。”夏冰说。

落座后,女人一门心思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夏冰本就无心和人搭讪,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坐了一路。中途夏冰还打了个盹,醒来发现自己靠在了女人的肩膀上。

“不好意思。”夏冰有些尴尬。

“没事。”女人笑笑。

这趟回家,夏冰除了将省城里买的蓝色铁质铅笔盒送给了小弟夏昌盛,将丝巾和正红花油交给了黄爱秋和夏庭松,给夏玉夏洁一人买了一个时髦的发箍以外,半句工作和生活上的苦楚都没向家里人透露。

夏冰其实很想说的。

夏冰的爹夏庭松依旧很忙。夏冰的娘娘黄爱秋为了迎接她回家,不惜花了大价钱,就着夏庭松二姐的儿子从新疆寄来的大红枣,整整炖了一大锅的鸡汤。

黄爱秋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对着夏冰除了“多吃点”,就是不住地往她碗里夹肉盛汤。

自从夏清私奔的“家丑”外露了以后,黄爱秋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太爱出门。人活一张脸,脸都没了,还见人做什么呢?

好在夏冰是争气的。

每逢人家问起夏冰,黄爱秋没有不眉开眼笑的时候——她的大女儿这么有出息,可算让她也扬眉吐气了一回。她最近甚至专挑人堆里挤,就为了不经意地让别人当着大伙儿的面提及夏冰。

黄爱秋的一生中有自豪感的时候不多,偶尔有也不敢过分炫耀,生怕好运会稍纵即逝。哪怕真的忍不住想和别人分享喜悦,黄爱秋也只愿在他人的追问下“迫于无奈”地承认,自己的好闺女不仅鲤跃了龙门,还风风光光地回来孝顺父母了。

“哦,你说这个呀,冰冰买的,都说了不要不要,愣是不听,刚开始上班就破费。”

“是的是的,已经毕业了,分配的,好像是叫金属什么什么……啊呀谁懂那个?反正是个正经单位。”

“没有没有,前些年俺还在村里务农,没空管她,老夏也忙不过来,都是冰冰自己学的。”

……

夏冰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和家里人说,她不想毁掉她娘好不容易重建的尊严。

回到单位,夏冰的办公桌上多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

夏冰翻开,标题是一排醒目的黑体红字:首届B地区财会职业技能大赛。

“雷主任给你的。”一旁的小李说。

“雷主任?”

夏冰觉得难以置信,这种争取荣誉的事情居然轮得上自己。

“对。”

“就我一个人吗?”夏冰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

夏冰看了一下报名截止日期,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比赛暂定在半个月以后,时间很紧张。另外,按照文件上的通知,夏冰只知道初赛是笔试,具体考查范围没详细说。

夏冰敲开了雷主任办公室的门。

“雷主任,这是我的报名表,您过目。”夏冰双手呈上。

雷主任似乎并不着急,示意夏冰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仍是低头写着什么。

夏冰不知对方何意,正坐如针毡,雷主任发话了:

“小夏啊,最近工作可还适应?”

夏冰语塞。

对方似乎也没期待夏冰回答,继续问:

“生活上呢?没有什么困难吧?”

夏冰觉得,此情此景,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又不知道究竟如何讲才不会显得唐突,一时没能接上对方的问话。

空气尴尬地安静了几秒。

雷主任见夏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似笑非笑地打破了沉默:

“啊,这个,年轻人刚入社会,多多少少,是吧,有些不适应,这是很正常的。你别看我现在是个主任,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任何事都不要着急,都有一个过程,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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