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上,关攸攸问道:“你明天穿回去吗?”
江弋槐摇头一笑:“怕什么,董明说说而已,等明天他自己就忘了。你呢?你要穿校服吗?”
“我盘算着请个美术生来,得把我这件画得逼真一点。”
江弋槐侧眼看他,她真的不太懂这家伙的脑回路。
整座教学楼空荡荡的,同学们都去操场开晨会了,教室里只有江弋槐和关攸攸二人。
她看见明希桌上放的英语卷子,忽然想到用他的卷子对答案,顺便整理笔记,可她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自己的卷子。
问了姓关的,他也说不知道,她只好去翻垃圾桶。
有了被孟涛撕卷子的经历,她把里面撕碎的纸片找出来马马虎虎拼了一下,确认那并非自己的试卷她才安心。从此,老赵在她心中的地位大大提升,老赵绝对是个大写的人!
江弋槐又去讲桌上找,还是一无所获。她站直身子,真见了鬼了。
关攸攸一手支着脑袋,望着窗外出神。他忽然指着窗外的天,喊道:“看,飞机!”
“飞什么机!”她用教鞭敲一下讲桌,质问道,“姓关的,你真没见过我的英语卷子?”
关攸攸被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道:“我真没见过!咱俩一道去的办公室啊,我动了你的卷子是小狗!”
江弋槐缓缓摇头,双眼逼视着他:“你不本来就是吗?一点没说服力。”
他无奈地咂一下嘴:“你确定不在你自己那?”
“我跟明希桌子里里外外找三遍了。”
“你看一下川儿和庞徐奇桌上有没有?”
“啥意思啊?”她虽觉得姓关的神神秘秘,脚下还是听话地走到那二人桌边扫了一眼。
“因为他俩会看三角函数对不对啊,没有的话绝对就在狗张那。”
江弋槐瞪了他一眼,认定自己被他耍了:“什么鬼的三角函数,老子忍你一早上了!”
关攸攸懒得和她解释,亲自走到张汝然座位上,江弋槐的卷子果然在他桌上。他一把拿起卷子恨不得摔她脸上:“你自己看,自己看!说,是不是我拿的?”他见江弋槐露出心虚的表情,字字铿锵道,“不原谅!”
江弋槐努力将双眼对焦在试卷上:“哟,还真是我的卷子!错怪关哥了,不过你咋知道是张汝然拿的?”
他立即变得得意起来,轻蔑一笑:“这就要归功于我们半个月同桌之谊的默契了。我俩坐同桌那会,就我这成绩,他都恨不得每天暗中观察我又学了啥。何况你现在脱胎换骨都年级第二了呢?”
“别提了,没啥高兴的,因为知道下一次考试肯定是要倒退回去的,反而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她说着要拿走自己的卷子,关攸攸同样紧紧抓着她的卷子不撒手,她只得换上谄媚的表情,“都说我错了,烦请关哥高抬贵手。”
“也不是不行,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江弋槐的眉头又开始紧急开会了:“怎么的?给你个面子,还没完了是吧?”
“以后轮我搬水的时候,再帮帮忙。”这次轮他露出讨好的假笑了,他松开江弋槐的卷子,双手合十,“求求了!”
江弋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关攸攸掉头就跑:“你都帮明希值日,为什么不能帮我搬水!是不是好姐妹了!”
“你再说!”江弋槐踩着凳子一跃而起,巨大的黑影像只贴近地表滑行的老鹰,挡住关攸攸的去路。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乍暖还寒时节,空气里飘着一朵一朵柳絮夹杂着细碎的花瓣,从前门飘进教室,然后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卡在后门边的角落里。
江弋槐把后门关上,将吹落在书本上的花瓣抖落进垃圾桶里。
再次在座位上坐定,目光对上英语卷子上的三角函数,心中不解连带着几分埋怨:“这张汝然拿我卷子就算了,怎么还在我卷子上打草稿呢?自己没草纸啊!”
翌日,江弋槐果然又穿着那件带签名的校服来了,不过董明忘没忘她不知道,纯粹是因为她自己忘了。
她把书包带收到最短,以确保签名最大程度不露出来,从正面看反道有几分背着炸药包炸学校的嫌疑。
六模的成绩单已张贴在前门口的公告栏里,江弋槐没敢去看,径直从后门进入,坐在座位上写作业。
真希望直接穿越到明天,赶紧把六模出分的热度越过去,退步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她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出分的事同样吸走了董明的火力,得以让他忘记了检查校服的事。
为了不提醒到董明,江弋槐连领早读都是在后墙处完成的,绝不把后背朝向董明。
至于关攸攸,直到早读课下他的座位还是空荡荡的,江弋槐从心底里瞧不起他,真是个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