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劲啊!”他咋舌道。
“没用的,你说什么都没用。”
“好猩猩,你最好了!猩姐,猩姐姐,猩大姐!”不论关攸攸如何软磨硬泡,江弋槐就是油盐不进。
他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追上江弋槐道:“拍个照片总可以吧?”
江弋槐警惕地瞪着他:“你又盘算什么?”
“狭隘了吧!单纯就是纪念一下!”他说着打开前置摄像头,“你抬一下头嘛!”
江弋槐仍无动于衷,只管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查看自己抹脏的地方。他调整角度时,肩膀不慎撞到江弋槐,她立刻反手揪住他的衣领绕了一圈:“想死不?”
他当即吓了个激灵,双手举过头顶:“对不起,怪我脸太大,把镜头挤爆了!”
看着他那副惊恐绿头鱼的样子,江弋槐实在想笑,又苦于不能表露出来,只好暂且放过他。
“拍一下拍一下,以后没机会了。”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然后看准江弋槐抬头的刹那,眼疾手快抠掉她嘴巴上的蛋糕同时按下快门。
“你要死啊!要死啊!”江弋槐立即炸了,对着关攸攸的脑袋乱抽一通。
“饶命饶命!照片我发你!我要是敢发你照片,你就发我的!咱俩谁也别想好过总行了吧!”他艰难地站直身子,当着江弋槐的面把照片传给了她,而后又对着手机欣赏了半天,感慨道,“我真的好喜欢这个绿头鱼造型!有种欠扁的可爱的感觉!”
他见江弋槐同样注视着他的手机迟迟不回话,以为她终于理解自己的感受了,惊喜道:“对吧?你也觉得吧?”
“我在后悔一件事。”
“什么?”
“要是高一一开始就认得你就好了,我肯定不会让你活到现在。”江弋槐一边洗手一边道。
他注视着江弋槐吞了吞口水,为什么这个人可以漫不经心地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江弋槐的头发全被蛋糕糊住了,于是不得不对着水龙头一根一根捋净。旁边的关攸攸虽然头发短些,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因为是自来卷,所以更难洗了。
两个人各自聚精会神地洗了一会头发,关攸攸忽然开口道:“长煦哥哥今天就走了,你不难过吗?”
“为什么难过?我俩一个小区,随时可以见面。”江弋槐面无表情地说。一根一根搓洗头发搞得她有些烦躁,“多大仇多大怨啊,蛋糕都粘我头皮上了!”
“江弋槐,你没有心!”他像踩了电门似的猛地直起腰,头发上的水甩了江弋槐一身。
“你抽筋啊!”江弋槐破口大骂。
姓关的一贯最会欺软怕硬得寸进尺,只要给他点厉害立刻服服帖帖的。谁知今天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用双眼逼视江弋槐,质问道:“倘若以后再也见不到呢?你也一点不难过吗!”
她恍惚了一下,至于吗?这小子咋了?她的直觉告诉她,假如她说的是“不”,姓关的绝对要跟她打一架。
她没说话,莫名其妙地质问令她不爽,于是她同样一脸不好惹的样子同他对视。
关攸攸忽然伸手揪住江弋槐的衣领,与此同时江弋槐也揪住他的衣领,两个人近得彼此能听见对方的鼻息。
“想打架吗!”两人都用力扯对方的领子,但都没有足够的力量将对方制服,最后索性将所有怒气汇聚在额头,用力“咣——”地砸到对方的脑壳上。
天旋地转——
关攸攸向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墙角地上。江弋槐则在慌乱中抓住了洗手台,索性没有摔倒。两人像是喝了假酒似的,一手扶着额头,痛得欲哭无泪,痛得五官乱飞。
“你他妈动真格的啊!”关攸攸嗷嗷乱叫。
“别吱声!我好像看见我姥了……”
二人缓了一会,像是没事发生似的,又各自据守一个洗手池,继续洗头发。
“你不会舍不得长煦哥哥吗?”
“会啊。”
“那为什么……”
他的话还没问完,便被江弋槐打断:“因为是欢送会啊。”
江弋槐用力沥干头发,直起身子,水滴还是顺着头发丝往下掉。她瞥了关攸攸一眼,他用额头对着水龙头,任水流冲洗脸庞。
“先回去了,你洗完了自己回来。”她已走出几步,又站定,“道别这种事,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教学楼的钟声响了七遍。
晚风吹落枝头的紫玉兰,掉在窗台上。
“我们仨一路,你不用管我们了。”陈洛伊搭着另一个同学一同从教室出来,站在前门口和赵长煦道别。经过江弋槐时,双方抬手打了个招呼。
待江弋槐再次回到教室,大家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她一手摸着自己肿得像独角兽的脑门,扬着嗓子问道:“朋友们,抄着作业那块黑板还给江弋槐留着吗?”
明希正在擦黑板,转身面向江弋槐,敲敲最角落那块。
“世上还是同桌好,谢谢你啊。”她假笑着阴阳怪气道,“这儿有我和楠楠就够了,赵长煦今天是主角,就不值日了,和明希一起送一下陆鹿吧。”
“不行,你们两个女生不安全,还是大家一起走吧,”赵长煦问明希和陆鹿道,“你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