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改口喊,“江弋槐!”
江弋槐应声回头,是个留中长发的高个男孩,穿白色运动服,下身五分长的灰色短裤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显得格外醒目。
楚父回头看她,她即解释道:“是以前高中的朋友。”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开口,“他带我去11号楼就行。”
她像是得到了救赎,拔腿就溜,拐着那男孩走出去好远,才道:“多亏有你,救大命了!”
“怎么了?什么意思啊?”
“没事,解释起来话长了。”她侧脸打量那男生一眼,“宝剑长高了啊!”
“要叫学长!”他不悦地纠正道,手上却自觉地接过江弋槐手里的编织袋。
“我突然出现在你们学校,你怎么不意外啊?”
“槐槐宝贝儿想我,来看我了呗,这有什么意外?”
“想死直说。”
“啊,无情!一年不见的同学,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想送走我!”
“首先,我们去年六月还在东一篮球场打过球,所以还不到一年;其次,我们从来没有一同学过习;最后,我见面第一件事想的是,这大冬天穿裤衩的傻逼居然跟老子认识!”
“刚在那边跑步,溜出来的!”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禹禹跟我说的,说你被特招了。但听说你不是不来吗?禹禹还说你现在学习成绩原地升天,都看不上体院了。”
“学习也就是这么个样子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给我这一身才华找个施展的地儿。”
他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你住哪啊?”
“11号楼1021。”
“哇,11号楼啊!那可是大酒店!什么运气啊!”甄宝剑激动地连抽她的肩膀好几下,颇有要把她的胳膊抽掉的架势。
“滚!”她也抬手抽他,被他侧身躲过,嬉皮笑脸道,“酒店有电梯,我就不送你了。东西放了下来,我带你吃桂仙苑的憨八嘎,琅山校区一绝,现做的,又大又好吃,我一顿能炫仨!”
她鄙夷地看着这个手舞足蹈的小伙子,心中升起一股羞耻感,她认识的人怎么都他妈是一群神经病啊!
“你小子这什么眼神啊!”甄宝剑不悦道。
“看智障的眼神。”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面对智力残疾的朋友时,我们要投以尊重平等的目光,像这样——”他说着眉毛皱成“八”字,“跟前辈多学着点!”
江弋槐无语,脸更黑了。
“你怎么不说了?”
“能说脏话不?”
“文明校园!”
“那好,老子无话可说。”
他哈哈大笑:“快点啊,我晚上有门选修还查人呢!”
她在宿管那里登记拿到钥匙后上了十楼,宿舍就在临近电梯的地方,一推门,眼前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
宿舍四人间舍友不在,上床下桌,房间中央拉了一根绳子挂满衣服,箱子敞开放在地面上,没开封的快递、敞开的空快递盒、不成对的鞋子,在难以落脚的地面上见缝插针。她只得把行李放在靠门空着的床板上。
这啥宿舍啊!
江弋槐站在原地头皮发麻。缓了许久,算了还是去吃吧……
“你小子怎么去了那么久?”甄宝剑已经无聊得在楼下树坑蹲着玩石子了。
“你说的那什么玩意最好好吃,要不然我可不保证我能控制住我这想杀人的心。”
“啥意思啊?跟新舍友合不来?吵架了?没事,这多正常啊!合不来少回宿舍就是了。”
“舍友不在。”她忽然想到什么,“跟舍友吵架很正常吗?”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大学里的妖魔多成狗!相比之下,高中同学可太正常了!”他难得正经感慨两句,“快走,赶上他们训练回来,食堂人就多了!”
走上桂树大道,尽头就是桂仙苑,三三两两的同学正在前往的路上,食堂里人还不算多。
甄宝剑领江弋槐到快餐窗口,这个窗口前排队的人相比其他算是多的,已有十几个。
“不愧是琅山头牌憨八嘎,才五点就这么多人!”
“要不换一个?你不是还要上课吗?”
“没事,吃不完我可以兜着走,上课吃。对了,你晚上没事的话,可以来蹭我的课啊!”
“谢谢,可以但没必要。”
“啊,无情!”他呜呜了一阵,指了指远处靠墙设置的机器道,“你先排队,我去充个卡。”
江弋槐点头答应。实在出于无聊,她一会看看食堂一楼其他窗口上的招牌,一会又数数排在前面的人数。
这时,三个穿球衣的男孩有说有笑地从侧门进入,十分自然的插在江弋槐前面。
“同学,在排队呢。”她伸手戳戳前面人的后背,提醒道。
结局自然是没有回应。她气得上下牙摩擦得嘎吱作响,忽然想起董明劝告她的“少出风头”,她忍着胸中怒火,仍旧礼貌地提醒。
“知道,我这不正在排队吗?”在她第三次重复提醒的话语后,前面的男孩终于一脸无辜地转了过来。
与他相伴而来的另外两个男生也转过身来,其中一个足有两米多高,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