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津的课本,叹一口气,赵长煦还真是可怜啊。
偶一抬头,她忽然发觉刚从前门进来的关亭亭也在注视着他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江弋槐俯身将自己的脑袋夹在前排相谈甚欢的二人中间,眯起眼睛假笑:“早读啦!赏个脸呗!”
说罢,熟练地抽走陆鹿桌上的语文书,一边翻书,一边向前排走去:“北冥有鱼,其名为鲲,一二——”
她与关亭亭擦肩而过时,将语文书卷起来顺手敲她的肩膀:“语文早读迟到一号选手。”
关亭亭没好脸地白了她一眼,心想这人又抽哪门子疯。而她仍是笑,转向全班,声音盖过朗朗读书声:“凡是比我来得晚的,都算迟到。”
江弋槐一直走到前门口,背靠墙裙,双手捧着的语文课本翻在《逍遥游》那一页。
“明天下午放学音乐教室见”
江弋槐的目光落在行间那排歪歪扭扭的字上,不自觉地勾起一侧嘴角,而后合起书从前门出去,挂在走廊的围墙上望着远方出神。
下午放学,教室里同学已经走了大半,江弋槐将右手的手套摘下来,在左手的辅助下,把笔握在手心。
她并不能用劲握住笔杆,在左手的帮助下,才勉强写下一个“解”字,此时已然急出一身汗来。
“别着急。”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声,她应声回头,正是明希从培优班下课回来,他拍拍她的肩膀,“学习这种事不差这几天,过几天恢复了再一点点补上就行了。”
江弋槐一笑,默默戴上手套。
明希也回之一笑,把手中的卷子和笔放进抽屉里,便转身出门去了。
“你书包没带。”江弋槐叫住他道。
“不带,今天不学习。”
她嘴里“嗯”了一声,同样起身向门外走去。
刚走出几步,她似乎想到什么,于是调转方向从四楼的空中走廊走到相邻的另一栋楼的四楼。
熟悉的旋律从远处幽幽传来,与上次元旦晚会时的钢琴独奏不同,更多了一层小提琴的伴奏。
江弋槐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透过窗户,看到里面正在弹琴的关攸攸,他旁边背对窗户站着一个短发娇小的女生正在拉小提琴,正是陆鹿。
“前阵子还真是错怪你了。”
耳边忽然传来的说话声,令江弋槐条件反射地弹开了好几米。
来者正是关亭亭,她笑嘻嘻地双手抱肩倚着音乐教室的窗台站着。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江弋槐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然后便准备绕开她。
“等等,我有话说。”
“你有话说,我就得听吗?”
江弋槐说完便要走,关亭亭突然上前将手放在音乐教室的门把手上:“行啊,那我就和里面的姑娘说。”
江弋槐果然站住脚步,后退一步和关亭亭面对面。
关亭亭的脸上露出得意的颜色,以为戳到了她的要点。她却突然笑着比出个“请”的手势:“随意。”
关亭亭被她气个半死,心一横搬下门把手,准备闯进去和陆鹿对峙,却发现不论怎么转动把手,也无法将门推开。
“哦,忘记告诉你了,音乐教室的门只能从里面打开。”
“江弋槐!”
关亭亭三两步追上江弋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强迫她面向自己,逼问道:“你到底又在盘算着什么!”
江弋槐嫌弃地甩开她,指指斜上方:“少跟我动手动脚!这可有摄像头呢,信不信告你校园霸凌!”
“为什么突然让yule搬回来住?”
“他搬回去了呀,我不知道啊。哦,对了,刚才骗你的,”江弋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音乐教室的门可以从外面拉开。”
好久没有这么早回家了。
江弋槐掏出家门钥匙开锁,却怎么也转不开,门似乎被反锁了,于是只好拍门:“江弋棘,你在吗?开开门!”
只听从门里传来同样的敲门声,她疑惑地愣了一下,复又敲回去。
这次门终于打开了,开门的却是江父。
江父侧身对身后的江弋棘厉声质问道: “你不是说你姐平时都晚上才回来吗?”
“我……那个记错了,我写作业去了。”江弋棘一溜烟钻进了房间里。
“ok,我晚上再回来。”江弋槐扭头便要走,却被江父一把抓住扯进屋里。
“你这什么态度!”
“我晚上再回来,”江弋槐假笑一下,“这个态度还行吧?”
“我有事和你说。”
“可我不想听呢。”
“关于你同学赵长煦的。”
江弋槐这才站住,等待老江的下文。
“我听林老师说,赵长煦跟他们为志愿的事僵持不下,这几天闹着不肯去学校。他想报什么志愿,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体大嘛,还是我劝的他。你要是替他爸妈来做说客,要我帮忙劝他改志愿,就不必了。请回吧。”江弋槐说着不耐烦地摆摆手。
“你竟然还掺和赵长煦志愿的事了!”
“是啊!我不止支持他报体大,小时候还是我带他一起玩的篮球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