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尔终于收到了满听的好友申请回复。
圆月为满:[周末不能下山吃饭了。]
陈尔的嘴角还没弯上去就又拉平了。
圆月为满:[这周末学校不休息,下周一下山开会,你中午有时间吗?]
陈尔的嘴角再次弯了上去。
尔耳:[有!]
这周末小妖怪们不休息。
松月凉不下山,满听也没了下山的心思,毕竟下山还要请假。这样,他又会摆给自己一张好看的臭脸。
火锅吃多了,满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不用听着《哆啦A梦》来睡觉了。
习惯性摸向枕边的平板,又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把那个陪伴自己很久的平板送给松月凉了。
房顶被雷劈了之后,满听只能将衣服又带回了拨云处,也将两身衣服洗好想还给松月凉。
松月凉没接,只说她穿过就算是她的了,然后又塞了几套“没来及穿的”衣服给她。
算作平板和衣服用来以物换物。
满听坐起身子,裹上被子,推开了床边的窗户。
今晚月光很亮,远处的飞瀑像是银河倾泻。
雾气升腾,遮盖了一部分星星。
等她支教结束,一定会惦记这里的风景,这里的小妖怪,还有……
“吱呀——”
好听的木质榫卯摩擦音响起,隔壁的窗户也被推开了。
“松月凉?”
满听小声试探。
“贼兮兮的……”
松月凉声音不大,满听却是听清楚了。
她揉了揉自己右耳上的痣,升起了一股“当老子听不清”豪气,——自己早就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你大半夜不睡觉想干什么?”
“……”
“本来想睡,这不是被你叫住了。”
“开窗睡觉容易着凉。”
松月凉反问,“你为什么不睡?”
他突然想起来,满听似乎习惯睡前喝牛奶,而牛奶留在山下。
是他忽略了。
“睡吧!小心明天起不来!”
“怎么可能?我的生物钟可是准得吓人。再说了,上午的课是你的,我就算真的不起床又有什么关系。”
“……”
所以这个女人给他做早饭完全是看心情而来?
满听从枕头下面摸出竹笛。
“松月凉,你手边有笛子吗?”
“嗯!”
松月凉手掌虚张,一只通体碧玉的笛子出现。
还真有?满听将竹笛又塞了回去。
理直气壮,“我想听《破阵》。”
“……”
谁家好人大半夜想听《破阵》啊?
“松月凉?”
“只能听摇篮曲!”
“……”
谁家规定半夜只能听摇篮曲呀?
“想听就躺下!”
满听老老实实躺下,竖起了耳朵。
几个呼吸之间,笛声就响了起来,传过来,又传了很远。
满听想问的话没问出口就睡熟了。
松月凉收了笛子,在虚空中画了一道符咒。
不多时,大飞睡眼惺忪就来了。
“让孔织明天一早就过来。”
“还有,让武先现在起来准备东西,小满院子里有什么,拨云处也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就过来,顺便带一箱牛奶。”
大飞听不懂,大飞只是个传声的,这就退下了。
面前的窗户吹进了带着水汽的风,松月凉下一瞬就出现在了满听的床前,挥手关上了窗户,又伸手帮她盖了盖本就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他低声,“开窗睡觉容易着凉。”
山上天气多变,明明前一晚还晴空万里,第二日水汽就积攒够了,云飘得很低,黑沉沉的要压下来似的。
满听睁开眼,窗户紧闭,房间昏暗。
她以为时间还早,摸出手表一看,已经八点多了。
“真睡过了……”
这个点儿,松月凉应该已经下山了。
满听直接穿着睡衣下楼洗漱,听到了说话声。
不是松月凉。
她探出了脑袋,瞬间就清醒了。
松月凉坐在桌边,武先和一个眼生的好看的女人正在装洗碗机。
一晚上过去,拨云处添置了很多东西,家电竟是比她院子里备得还要齐全。
看起来都是定制的,价值不菲,毫不违和。
“醒了?”
“狗耳朵吗……”
满听小声嘀咕一句,只能抓了抓头发,站出来打招呼。
武先和孔织转身看过去。
孔织倒抽了一口气。
小满老师身上穿的,是妖神大人以前的睡衣。
她的眼神忍不住在两人之间逡巡……
“早上好!”
满听见两人看过来,礼貌打了招呼。
“早!”
武先打完招呼便回头继续摆弄洗碗机。
孔织笑道:“你好,小满老师,我是孔织,是灿灿的姑姑。”
“你好!”
孔织的眉眼确实跟孔灿灿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