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出门的时候, 看着外面的天色有点犹豫,但是终究还是因为担忧出了门。
自从那次猩红灾难后, 皮提雅城的人经历过漫长的恢复期后,总算是恢复了平时的寂静与安宁,在混乱中受伤和死去的数量有些多,就算是受灾情况比较小的菲尔德家都休养了很多天。
这一次是邻居的安琪娜拜托爱玛陪着她去一趟教会。
听说她家这些天遭了些事情, 连美丽的面容和金灿灿的头发都光彩不复,昨天爱玛已经答应要陪她了。
爱玛按照约定去拜访了安琪娜后,就和她一起坐马车出门, 预定好的出租马车早就在外面等候了。在马车上的时候, 安琪娜忍不住瑟缩了着躲在披肩下, 看起来神色极为苍白。
爱玛忍不住说道:“你这些天怎么了?连着宴会都不出门了, 也不用如此担忧, 不是要去教堂吗?主教会保佑你的。”
爱玛随着安德鲁信仰的是大地母神, 而有些尴尬的是, 安琪娜信仰的是晨曦之主。
这才是爱玛一直有点犹豫的原因, 信仰的不同并不会阻碍他们的交往,但是随着不同教会的人一同去教堂怎么都看起来奇怪。爱玛准备到时候就在外面等候安琪娜出来,就算她愿意进去,对教堂来说也是不大好的。
安琪娜流着泪说道:“我不去, 我不想去。”她的手指死死地抓着披肩, 看起来就像是把披肩当成了自己最后的保护。
爱玛看出来安琪娜的不对劲,连忙不顾礼仪地把瑟瑟发抖的安琪娜搂住,这才感觉到那从安琪娜的身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意。安琪娜瑟缩着说道:“爱玛,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祂来了,我要死了……”
她的胡言乱语让爱玛顿时毛骨悚然,经历了好几次奇怪的事情,爱玛早就不是以前的那种心理了。她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放在身边的手包,里面藏着安德鲁要求她每次出门一定要带着的徽章。
安琪娜的表现看起来明显地不对劲,尤其是她嘴里念叨着的“祂”究竟是谁?
难道……安琪娜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偷偷信仰了一位邪神?
一想到这里,爱玛背后发凉。
红眼雕像的事件留下的影响太过严重了,爱玛强忍住那种下意识要把人给推开的感觉,“安琪娜,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她有点说不出口。
安琪娜摇着头,她咬着下唇,苍白的唇被咬得血红,甚至流出蜿蜒的血丝,“我没有……我没有去,去信那些邪神,我,我……”
她的嗓音非常嘶哑,说到了最后,压根就说不出口。
然后安琪娜沉默了。
她把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
出租马车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停在了最近的晨曦教堂。
安琪娜苍白着脸色,但是坐直了身体。
她用粉掩饰了刚刚的失态,略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爱玛:“谢谢你,不用陪我进去了。”
安琪娜笑着,眼里却满是绝望,她慢慢地下了马车,然后对爱玛说:“爱玛,你回去吧。”
她往后倒退了两步。
“没有人能救得了我。”
爱玛想叫住她。
但是喉咙不知道为什么被死死地堵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琪娜的背影消失在清晨的白雾中,越过广场进到晨曦教堂里面去。
不知为什么,爱玛油然而生强烈的恐惧。
没有原因。
因为这种感觉,爱玛在犹豫后,还是没有顺着安琪娜的话立刻回去,而是等到了下午。
但是直到下午的时候,爱玛还是没有看到安琪娜的身影从晨曦教堂里面出来。恰好出租马车的车夫信仰的是晨曦之主,她请车夫帮忙去里面看看,然而车夫出来后告诉安娜,他并没有在里面看到刚刚进去的那位女士,询问了神职人员后,神职人员确认今天也没有任何人会见主教。
这意味着安琪娜没有到教堂的内部,却也没有走出来。
爱玛等到傍晚的时候,也只能让出租马车把她先送回去,然后让贴身女仆去告诉了隔壁维恩家,也就是安琪娜的家关于这件事的消息。然直到安德鲁回来,维恩家也没有表现出奇怪的反应。
爱玛在起居室把这件奇怪的事情告诉了安德鲁:“不知道安琪娜到底怎么了?”
安德鲁的脸色有点奇怪:“你确定她走进去前说过这样的话?”
爱玛点头。
安德鲁在起居室来回走动,看起来神情很严肃。
安德鲁·菲尔德在遭受了那次重创后,休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里面一部分是因为得到了主教的祝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爱玛和小安德鲁的照顾。
他们完全没有抗拒曾经异变过的安德鲁,哪怕是一直对安德鲁很抗拒的小安德鲁也是这样,这让安德鲁感到慰藉,恢复得比平常人还要快。
只是到底还是受到了打击,这段时间内,安德鲁沉默寡言了很多,在外面都很少说话。
当然在家里还是那个话痨。
安德鲁叹了口气:“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听到工会的人在说,今天官方守夜人接到了很多的报案,很多人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