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别过来,”我摆出打住的手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到沙发后面,隔着距离对凑上来的勉瑛茂,语速极快道:“你冷静一下,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一定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你想把我送去看精神科医生我也接受,但你一定要明白,我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肖桃桃,我不是她,她已经……”
“我让你别过来啊!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吗?”
我是真的恼火起来了。
像牛皮糖一样粘上来的勉瑛茂,被我一把拉拽回沙发,拉扯间他害我向他跌去,两人不受控地咕噜咕噜滚向地面,最终身体稳当停下时,变成我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尴尬、慌乱,我喘着粗气,一时不知要先道歉,还是继续保持气势,劝说他认清真相,接受事实。
他的眼镜在推搡间被我撞离鼻梁,没了那标志算计的眼镜,不近人情的气质淡化殆尽,冷厉顺畅的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
原本板正规矩的衬衫和正式笔挺的西装,推攘间褶皱丛生,凌乱压于身下,起伏的胸膛自敞开的衣襟漏出一角雪色的肌肤,随着时间的增加,肉眼可见地泛开红晕,那不正常的肤色快速扩散到双颊上,如情潮时分的动容、羞赧,叫我看得心惊肉跳。
快逃、危险,这样的信号让脑中警铃作响。
还没来得及撤退,背上的腰窝感受到一股推力,我被迫随之弓背俯身,直直朝前倒去。
我的手肘磕在地上,肘弯瞬间一麻,虽然这个姿势让我成功停在半空,没有和勉瑛茂直接近距离接触,但麻痹的那几秒挡不住对方的主动,最终我还是被伸长脖子的他吻到,变数让我心乱如麻。
这样的亲密接触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正准备仰头来一个互磕脑门,谁都别想好过,他倒是见好就收躺回去,轻喘道:
“对不起,我又情不自禁,请你惩罚我吧,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他的告白让我彻底沉默、头痛欲裂。
我在想,是不是我疯了,还是我还没有睡醒。
难道他是个抖M吗?他总不会,真的是在享受被我打的感觉吧?
脱离小说描述的原主,到底对男主都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死心塌地?!
在我沉思的时间里,勉瑛茂一直凝视着我,那乞讨似的、柔软、专注的深情,将我心口烫了一下。
这一烫差点就要让我心软,脑海中天人交战,但随着手臂知觉的恢复,我还是深呼一口气,挺身改坐到一旁,和他保持距离后,果断回绝:
“不行,我做不到,我不是她,你喜欢错人了。你也看到过,我对那位父亲的死毫无动容,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过,这一个月来我的生活作息、锻炼包括这一身的身手,很显然都向你说明,我真的不是她,不是原来的肖桃桃。”
“我很抱歉盗用了你所在乎的女人的身体,我可以尽我所能的补偿你,请你开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做,但是之后,也请你放我离开。”
我改变姿势,行一个无比郑重的跪礼,双手摊平放在腿上后,保持跪姿继续说:
“真的很抱歉,但我必须向你说清楚我的立场,我无法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亲近和好感,我不想做卑鄙的偷窃者,占有别人过去的人生。”
我低下头弯腰,准备磕头明示决心,但进行到一半,勉瑛茂的手扶住了我的脑袋。
他双手捧住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来,他还是不改之前的情态,像是在极力克制兴奋的情绪,微颤声线说:“我知道的,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
“我自愿为你奉上一切,求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
他的反应让我彻底呆傻,大脑一片空白。
趁我愣神之际,他又一次凑近我的脸,将唇停在我几乎能感受到热度的地方,带着湿热的潮气,同我交缠视线说:“比如现在,如果你不允许我亲吻你,我一定会马上停下,我甘愿遵从你的一切指令……”
这么近的距离,我甚至能注意到他因兴奋收缩的瞳仁,通过它不由地联想到我曾经养过的大猫,它看起来高冷贵气实际上憨傻乖巧、黏人得要命,是我过去人生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可他不是猫,不是宠物,他是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
不、不止如此,他还应该是骄傲、闪耀于人群的佼佼者,是众人趋之若鹜的领导人,是一个决策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经济走势的成功企业家。
他的人生不应该和我有交叉,真不是我看轻自己,我只是觉得,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书里书外也好,小说世界的社会身份地位也好,没可能啊,真的没可能啊,他为什么要执着于我呢?
这样的谜团不解开,我就无法劝服自己,更不可能去接受这样莫名其妙的感情。
我快速挣脱出他的接触,心口狂跳,抖着手摆出停止的手势示意拒绝靠近,同时下意识问:
“那我现在命令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能做到吗?”
“……”他抿唇沉默,像是无声地抗议。
我心下只觉得果然,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但还是逼问:“你说啊,能做到吗?”
气氛变得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