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1 / 3)

羲宁被推进殿中。福满一溜烟跑去守门,逃命似的,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羲宁满头问号。

不是,她真的什么都没干啊。为啥这人一副急着跟她撇清关系的模样?

玉漱宫装潢并没有按照传统规章,而是处处透露出生机与殊贵,整体色调明丽而清新,别具一格。不像为妃嫔修建的,倒像是给某位受宠的公主建造的。

羲宁一进殿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青萝。

青萝是她的侍女,是她入宫后,内务府安排来伺候她饮食起居的小丫头。她不过二八年华,比羲宁还小上两岁,做事却有条不紊,八面玲珑,羲宁很佩服她的成熟。

毕竟她在这个年纪还曾经不管不顾,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青萝低着头,僵硬地跪在大殿中央,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一出声,陛下就会注意到自己,随意寻个由头找她麻烦,夺她性命。

姜望殊半倚在正殿床榻上,长发乖顺地披在身后,垂着眼睫,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桌上的棋子。

他脸色一如既往带着些病态的苍白,隐约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显得脆弱又毫无攻击性。

不说话安静待着的时候,这个人完全看不出暴君该有的喜怒无常,草菅人命的暴虐气质,反倒是显得平和而温顺。

比起君王,他容貌姿态更像将相王府年轻明朗的世子,该纵马长街,红绸舞剑,一日看尽长安花。

屋子里温暖和煦,烛光明亮,弥漫着宁神的药香。青萝一向红润健康的脸色此时却比他这个病人更加灰败。

羲宁这个时候与青萝只是初识。但上一档,她们着实相处了很长时间,就算没有同患难的感情也混了个眼熟。羲宁还没见过她这么害怕的样子。

也是,上一档所有压力都是她独自承担。青萝她们在外面候着,偶尔进来送送茶水瓜果,也没有这种直面姜望殊的机会。

看到主子姗姗来迟,青萝没有丝毫欣喜,头压得更低,甚至不敢出声唤她一声殷大人。

姜望殊倒是瞥她一眼,很快又移开视线,仿佛这一眼看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脏东西,眉头都微微蹙起。他似是专注于棋盘局势,并不正眼看她,只是恩赐般地随手一指。

“坐吧,殷大人别累着。”

羲宁从他的称呼和语调中品出了阴阳怪气的味道。也只有他会嘲讽般称呼臣子为“大人”。

没记错的话,这是他们这辈子第三次见面。前两次他的态度还算得上和悦,对她神医关门弟子的身份很感兴趣。

不知道今日在发什么疯。

她环顾一周,发现正殿的木椅全不见了。怪不得从刚才起就感觉屋子里空荡荡的。

“诶我那椅子……不是,陛下,臣殿中那几把紫檀的木椅去何地了?”

这让她坐哪?席地而坐?

她语调上扬,无意识带着些追责的意味。姜望殊还没抬眸,青萝就猛地俯身磕了下去。

地上砖木结实,这一磕发出沉闷的响声。

“回大人,是奴婢让人搬出去的。几位公公在门外站了许久,奴婢自作主张。请大人责罚奴婢。”

她说得很快,语调都在颤抖。说是自作主张,浑身却透露出仿佛被逼良为娼般的痛苦。

青萝知道,自己的主子殷羲宁表面温顺,实则绝非善茬。她言语恣意,不加琢磨。如果放任她与陛下交谈,指不定哪一句就触怒了龙颜,最后牵连旁人。

这句话语气太过,作为奴婢,她是一定要接下的。

陛下下午突然摆驾玉漱宫,她们没有丝毫准备。陛下问起殷大人行踪,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陛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青萝手脚僵硬,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宫中其余的宫女年纪更小,无一不胆战心惊,殿门口手足无措跪成一片。

等了半晌,陛下漫不经心问福满公公等得累不累。青萝怕这群小丫头惧怕中说错话惹来祸端,连忙借此机会让她们把木椅搬出去,免得陛下借题发挥。

而她这一跪就跪到了晚上。

陛下不说话,她也不敢抬头求饶。不知道主子行踪,这是做奴婢的失职。论起来是不小的罪过。

最重要的是……

陛下在这等了殷大人近两个时辰。

底下人也战战兢兢陪着陛下等了两个时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沉,陛下残局都摆了好几盘。青萝腿都跪得几乎失去知觉,却根本不敢起身。陛下的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她心里却越来越绝望。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陛下绝对是在等着秋后算账。

从来没有臣子敢让帝王等这么久的时间,往严重了说是蔑视皇威的大罪。陛下又不是宽容大度的性子,最喜欢找个理由折磨人。等殷大人回来,陛下一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不知道自己会受多大的牵连。

青萝话音未落,姜望殊捏着白子嗤笑一声。

当朝皇帝姜望殊七岁登基,在位已有十二年,明年到了加冠的年纪。他有一张极富少年气的面容,眉若雪峰,眸若寒星,鼻梁高挺而精致,每一寸容貌都尽得上天偏爱。

羲宁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应该去当修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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