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需要我电你一下冷静冷静吗?”
古川久弥沙一言不发地转过头,看向了靶心。
——然后在脑海里把它想象琴酒的样子。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整个场馆,如晴天惊雷般,足以震撼人心。
但场馆中唯二两个人却眉目不动,仿佛对这样的巨响充耳不闻。
古川久弥沙打完七发子弹,随手拿起一边的弹|匣,取弹换弹一气呵成,然后又打了三发。
十发子弹携着风声嵌入十环靶心——真正的例无虚发。
去他的藏拙!去他的人设!在古川久弥沙眼里,这个长着琴酒脸的靶子就是要十发都正中红心才爽!
系统:……
她放下枪,回头看向琴酒,颇为挑衅地向他扬扬眉。
琴酒难得地没有说话,只是眼风瞟了一眼靶心,目光在十环一顿,然后开口说了什么。
然后不等古川久弥沙回话,就脚步一转,向着靶场外走去。
走了几步已经到了门口,他才发现古川久弥沙没跟上来,依旧站在原地。
琴酒皱眉:“跟上。”
那边的古川久弥沙掏了掏耳朵:“你说啥?不好意思,声音太响没带耳罩震聋了,听不清。”
琴酒:……
她的模样不像装的,琴酒对于有能力的属下向来不吝特权,于是他耐心地走到她旁边,再度说了一句:“跟我去武馆。”
古川久弥沙摆出夸张的样子架在耳朵上,大声道:“啊?听不见!大声点!”
琴酒:……
他伸手,握住了古川久弥沙架在耳朵上的那只手,然后使力一拉,将她拉到身前,凑在她耳朵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去、武、馆。”
然后也不管她是继续装傻还是听见了,直接就提溜着她一路往四楼的武馆而去,“嗙”地一下踹开门,将古川久弥沙推了进去。
古川久弥沙一路被牵制着踉踉跄跄跟着他的步伐,在被他推进去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直接炸毛:“琴酒你特么——”
门口的琴酒不理她,径直脱去了身上的长风衣,挂在衣架上。
他内里衬了黑衬衣与白马甲,一幅十分人模狗样的样子。
修长的手指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又将手臂上的袖子挽起。露出了坚实的肌肉线条。
碧绿的双眸盯住了眼前的古川久弥沙,语调随意却冷凝:“打倒我,才有不服气的资格。”
*
安室透今天在波洛的轮班时间只有上午,中午在店里吃过午饭后,便向老板与榎本梓告别,开着车来到了与贝尔摩德约定的地点。
他到时对方的车已经停在了对面,妖娆的女人倚靠在车门边抽着烟,只是普普通通的日常动作,被她做出来却都别有一番韵味。
可惜面对的是安室透。
他将车开了过去,面对着这幅足以被取名为《烟雾暮霭中的神秘金发女人》的名画场景无动于衷,然后降下车窗,将副驾上的文件袋递了过去。
贝尔摩德吐出最后一口烟圈,长指一松,烟蒂掉落在地面,又被她的尖头高跟碾灭。
她施施然上前,接过了安室透手上的文件袋,随意取出几份看了一眼,满意地笑了一声。
“不愧是波本。”
她重新将封口折好,然后看向了车窗内的安室透:“现在,你可以说出自己的报酬了?”
安室透微微一笑:“我说过了,举手之劳——况且,你先前也帮了我那么多,再谈报酬可就生分了。”
这话如果是换作任何一人来讲,贝尔摩德或许都会觉得对方理所当然地倾倒于她的裙下。
但他是波本——只会让她觉得他是不是隐藏了更为巨大的阴谋。
众所周知,在波本这里,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但有些事不用心急地分那么清,贝尔摩德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她只是眯眼一笑,“阿拉,受宠若惊。”
她拿着袋子往自己的车旁走去,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了安室透。
“一个善意的小忠告,今天下午如果没有事,最好别去西郊的组织训练场。”
安室透一愣,“什么?”
倒不是他不解为何不能去,而是不知道贝尔摩德为什么会冒出来这句话——那个地方地处偏僻,即便是平时,也没多少人会专程去那里。
贝尔摩德笑了一声,回到了车中,只留一句含笑的话散在风中。
“琴酒正在给我们新进的小猫咪集训,大概不希望有人去破坏气氛。”
安室透思忖着她话中的意思——小猫咪是贝尔摩德一向喜欢用来形容年轻女性的形容词,那重点便落在那个“新进”上了。
最近组织中新进的女性,只有古川久弥沙。
琴酒在给她集训。
安室透没有在琴酒手下走过这遭,但不代表他没听说过。
他捏紧了方向盘,拉动手刹,狠狠一个甩尾,向西郊开去。
身后,贝尔摩德缓缓降下车窗,看着安室透极速远去的车影,笑意渐深。
*
“……咳咳咳……”
痛,古川久弥沙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