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弥沙:……怎么办,手真的好痒,好想揍他。
琴酒的嘴炮还没有停,他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皱眉:“你晚了一分钟。”
严格来说,她踏入这栋大楼的时候,正是和他约定的“一个小时后”,不多一分,不少一秒。
但古川久弥沙懒得解释,她直接呛声:“是啊,怎样,不服你报警吧。”
——报了警我直接原地出警,刺不刺激?
出乎意料地,琴酒这次没有被她激怒,只是手腕一翻,“唰”地一下,扬起了一柄刃口轻薄的匕首。
古川久弥沙霎时警惕起来:“你干什么?杀人灭口?”
琴酒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仿佛写了两个字——有病。
然后古川久弥沙就看到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消毒棉,伸手将那柄轻薄的利刃上上下下地擦拭消毒了一遍。
古川久弥沙:他要干什么?
系统不确定道:“对你动手前先给刀消个毒?”
古川久弥沙:“……那我要不要谢谢他?”
然后就见他手腕一转,利刃在他指尖倏地转向,对准了他自己的胸口。
——“嗤”地一下,切了进去。
古川久弥沙:……???
系统的解释姗姗来迟:“检测到琴酒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几个伤口,最严重的那个在胸口,胸口肋骨骨折了一根,但没有见血。”
古川久弥沙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他胸口的皮肉似乎确实微微凹陷了下去,周围泛着青紫色的淤青。
——这是穿着防弹衣后,被子弹击中所受的伤。
她反应过来:“怪不得他昨晚没给我打电话,出任务去了吧,刚刚才回来。”
不过她很好奇:“能击中穿着防弹衣的琴酒,啧啧啧,哪位勇士啊?”
就在她和系统吐槽的时间里,琴酒手中的薄刃已经穿过皮肉避开筋骨,毫不犹豫地一切到底。
然后只见他手腕轻挑,便有“咔”地一声轻响从他胸口传出。
——被子弹冲击力打得微微凹陷下去的肋骨被巧劲挑起,复回原位。
古川久弥沙回想着刚刚那令人牙酸的骨头复位声,咂舌:“啧,你琴酒还是你琴酒,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这么硬核的疗伤方式,这么多年了,她也只在琴酒身上见过。
古川久弥沙看着琴酒连眉毛都没动过一下的表情,觉得此时说什么似乎都不太合适——赞叹、宽慰、帮助,都不适合出现在和琴酒的对话中。
于是她干脆沿着刚刚的话题说了下去:“所以,你大老远把我叫到这里来,不是让我来看你刮骨疗伤的吧?”
琴酒还没开口说什么,突然休息室的门便被推开,一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影走了进来。
“麦斯卡尔。”琴酒看向了门口进来的那个黑衣男人,“东西拿来了吗?”
麦斯卡尔也不说话,就这么走了进来,然后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桌子上。
古川久弥沙瞟了一眼,都是一些医用器具,什么消毒水棉签碘酒之类的,还有两板药片,大约是口服的消炎药。
她在组织待过,对完成任务后的这一套治伤过程再清楚不过。
古川久弥沙只是看着这个寡言男人,心中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
麦斯卡尔,一个究极社恐患者,比琴酒还寡言的男人,但十分擅长控制自己的气息,是个潜行好手,天生吃杀手这碗饭的人。
先前这人与他和安室透同时接到“去北海道消灭叛徒”的任务,但在临行前就说了他自己一个人走。
后来他们在北海道碰到了那么多事,却全程没有麦斯卡尔的出现,甚至连庄园中……
等等,她突然想起,难道庄园中的平沼悟明并非死在安室透手中?毕竟这样一个潜行高手……
但顷刻间她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庄园中当时有除了他们以外的人,系统一定能捕获到,而且连安室透自己都承认了平沼悟明确实是他所杀。
那么,麦斯卡尔去了哪里?
组织中人其实很少有“组队合作”的概念,除非真的是一些特别熟悉的人,又或者是什么大型任务。
毕竟组织中这些有代号酒名的核心人物一个比一个奇葩,真要天天聚在一起能直接把组织扬了。
所以她先前也没怎么关心麦斯卡尔人去了哪里,毕竟在组织里,做任务做到一半队友离队什么的太正常了。
而他的样子又不像去划水摸鱼了——毕竟先前琴酒只是听着他们的汇报就能把古川久弥沙喷得一文不值,如果麦斯卡尔真的划了水,大概率早就被琴酒拉出来游街示众了。
但看现在他们两个的样子,琴酒对他还是信任非常,甚至昨晚的任务很可能就是他们两人一起进行的,所以麦斯卡尔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曾经怀疑过,这个麦斯卡尔,很可能就是降谷零。
先前事情太多,她一直没有机会验证这个怀疑,没有任务的情况下贸然去联系他又太刻意,也许,她该趁这个机会将这件事提上日程。
或许是她沉思的时间有点久,又一直盯着麦斯卡尔看,社恐小哥终于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