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但面上分毫不显,与江原哲也一前一后地进了盥洗室,找了隔间锁好门。
就在她继续措辞想着怎么从江原哲也身上套出久司容子的资料时,江原哲也打开了手中公文包,将一个U盘塞在了古川久弥沙手中。
“这位警官,这份资料你拿着,这是容子留下的最后东西——这些对你们一定有用,你一定要将这份资料带走!”
古川久弥沙:……???
*
安室透取到了久司容子的电脑,乘坐电梯回到顶层,门口的迎宾还记得这位结成大小姐的管家,向他微微一笑便放行。
他推门走进宴会厅,视线在厅中巡梭一圈,却没有发现那个十分显眼的红色身影。
“纳塔菲,你在哪?”
耳机中寂静一片,没有收到回音。
安室透的身形微微一顿,随后向宴会厅门口的迎宾走去。
“我是结成大小姐的管家柴田,想请问一下你们有看到我家大小姐吗?”
“柴田小姐的话,她先前不小心将香槟打翻在了一位先生身上,现在应该同那位先生去了盥洗室。”
安室透心头一跳:“一位先生?”
“是的,是位刚刚进门的先生,才签完名,我看看……好像是姓,江原?”
心中的不祥预感终成真,安室透反倒镇静了下来,他向迎宾的服务员小姐微微一笑:“谢谢。”
转身离去的身影却迅疾无比,转眼便消失在了走廊深处。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古川久弥沙是通过什么方法,提前得知了江原哲也到酒店的时间,卡准了点让他下楼去拿电脑,支开了他。
但她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电脑明明不在她身边……
但当务之急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安室透三两步来到盥洗室。
如今是宴会的中场致辞时间,安室透离开的时候甚至听到了宴会厅中热烈的鼓掌声——这就代表着,此刻盥洗室中不会有旁人。
隔间的门板多是半掩状态,他一间一间“礼貌”地敲了过去。
咚——
是门板与墙壁相撞的声音。
“大小姐?”
咚——
“结成大小姐?”
咚——
“古川桑?”
咚——
“古川久弥沙?”
前面四间空无一人,面前只剩最后一间紧锁的门板。
安室透微微勾唇,伸手握上了门把手。
“吱呀——”一声,他还没来得及发力,隔间的门板便应声而开。
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了窄小的隔间后,她身披如血的红色——不,不是如血,那就是鲜血的颜色。
她的手中尚握着“嘀嗒”渗血的利刃,星点血迹如鲜花般绽放在她的裙摆上,给她周身艳色更添一抹锋利。
她的面纱不知何时掉落在了一旁,但脸上却纤尘不染,光洁、白皙,纯洁异常。
极盛的血色与极白的无暇同时糅杂在了面前这个女人身上,她足下踏着汩汩流出的鲜血,走出了隔间,走到他面前。
“走吧,波本。”
古川久弥沙的瞳仁漆黑一片,安室透在她清澈的瞳中看到了自己面无表情的脸——那是他长年以来的习惯,越是心绪杂乱,面上便越滴水不漏。
他越过踏血而来的这个女人,看向了她身后的隔间,江原哲也靠坐在墙角,胸口染着大朵血花,显然已经断气。
他顿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死心地走上前去,带着白色手套的指尖摸上了江原哲也的颈侧。
须臾,他垂下手,站起身。
“任务完成得非常完美,纳塔菲。”
安室透克制住自己心中翻涌的怒气,他听到自己含笑的声音,如一个合格的组织成员那样,夸赞自己完成任务的下属。
——还是让纳塔菲抢先一步。
他甚至绅士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那个手中尚在滴血的女人披上,然后弯下腰,拾起了她仍在地上的遮帽,替她戴回了头上。
——江原哲也的尸体尚且温热,鲜血尚在奔涌,显然在数秒前才刚刚断气。
“宴会厅里现在是致辞时间,正是撤离的最佳时机,走吧。”
——就差一点。
安室透从她手上接过滴血的利刃,随意抽了纸巾擦了两下。
——就差、一点。
他看了一眼古川久弥沙带着丝质长手套的双手,将那柄短刀塞回了她手中。
安室透几乎是半揽着有些瘫软的古川久弥沙走出的盥洗室,她也任由他拉着,由着他的力道,将她一步步带往电梯,离开顶层。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便不用去在意监控有没有拍到他们了。
毕竟监控拍到的也只是“结成大小姐”与她的管家“柴田”,就算后续追查起来,也没人能追查到他们身上。
古川久弥沙甚至听到了门口迎宾小姐与安室透道别的声音,以及安室透那一如既往的、温柔含笑的回应。
一直到坐入车内,听着汽车缓缓驶出地下车库,驶离米花大饭店的声音,古川久弥沙飘忽的神思才微微回转。
安室透将车开得四平八稳,未泄露分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