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次日,我头痛欲裂地起身,发现身下垫着的是人鱼的尾巴。
那样漂亮夺目的尾巴,拿来给我做垫子也是暴殄天物。
不知道他让我靠了多久,但见我醒了,也就又滑入水中。
按捺住心间丝丝甜意,我看着水面上倒映出我疲惫浑浊的双眼,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简单梳洗一番,我拨通了一通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沉着温和的声音,我有些飘忽不定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得到他即刻安排前往研究所的答复,我轻叹一口气,道了谢。
谢垚出生于京城名门,本应与我毫无交集。
但幼时他曾居于海边的奶奶家,在沙滩玩耍被海浪卷走,又被我救下,我们才熟识起来。
后来他被父母接回京城,我们才断了联系。
直到父亲前几年进入沿海的重要机构,已然是重要部门的核心成员的他打听到父亲电话,我们才再次联络。
就连父亲的遗体,也是他安排送回这里的。
可以说,他是除了父亲之外世上我最信任的男人。
他知晓我的身世,对我说的话也深信不疑,立马就决定暂时调动到研究所来。
在等待他来的这几天,我脑海里在思绪着怎么把所长一举铲除的办法。但是依旧没有找到最有力的法子。
直到谢垚来的那天,我紧锁的眉心才稍稍舒展开来。
在一场热烈的欢迎会后,我和谢垚在无人的实验室外才卸下虚伪的表象,相视一笑,珍惜着这难得的相处时间。
接下来,是一场恶仗要打。
和谢垚简单交流了几句,我就回到了实验室,准备进一步细化行动。
却看见人鱼罕见地又恢复成见面时冷漠的神情,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了?突然这么大脾气。”
他只是轻轻瞥了我一眼,半晌才不轻不重地说道,“人类男性的味道很难闻。”
我微微一怔,想起前天自己想出的新计划。
心中郁结,但也只能叹口气。
我和他注定不可能有结果的,不如早些划清界线。
装作听不出他别的含义,“那我下次洗完澡再进来。”
他有些烦闷地甩动着尾巴,“他和你关系很好吗?”
思虑几秒,我装作随意回答道,“半个家人吧。”
不想去看他有些受伤的脸庞,我逃似的离开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