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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便穿戴整齐。
有些好笑地看着缸中想问又拉不下脸问的人鱼,我耐心解释道,“我就去大半天,晚上就能回来。乖啦。”
“谁关心你去哪里。”人鱼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但是脸色是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
自从那次偷袭事件后,我和他几乎24小时待在一起,确实是没有分开那么长时间过。
我又拿出一大盘小鱼,笑盈盈地望着他,哄道,“小鱼给你放这了,算是给你的补偿,记得有人来了你不理就是了,不要......”
“不要给他们扬水花。”人鱼不爽地抢答,我赞许地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实验室。
我轻车熟路地驾车来到城市南部的码头,但是看着副驾上鼓鼓的背包,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邓叔一早就在那等着我了,他看见我,先是慈祥地一笑,在发现没有看到我父亲的身影时,疑惑问道,“妮子,你爸爸呢?”
我有些勉强地笑笑,抱紧了怀中的背包。
“他啊,前段时间出意外,找我妈去了。”
邓叔是个年近六十的老人,就是他一开始载着我和父亲去岛上为母亲立的墓碑。
他听了我的话,手有些颤抖,最终只是心疼地看着我,“妮子,以后受了委屈,可以来找邓叔,邓叔时时刻刻欢迎你。”
我感激地朝邓叔笑笑,一路无言。
等到了那座熟悉的小岛,我下了船,找到当初我和父亲一起为母亲立下的墓碑。
现在,我带着工具,亲手将父亲的墓碑立于旁边。
我想,死后能与母亲相慰于身旁,他大抵也是愿意极了。
等把最后一捧沙放置于父亲的骨灰盒上,我的泪水才一滴滴落入沙中,水滴慢慢隐没于沙中,像父母在为我拭去泪水。
我一直待在两座墓碑旁,絮絮叨叨着最近的见闻。
直至日近黄昏,我才不舍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