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你们收的钱,你们自己去跟刘家解释,看看刘家是找收钱的人算账,还是找我。”
这会儿柳学家也冷静下来,想想刚才的情况,崔嬷嬷的人并没有追来,那也就是说人家不一定非她不可。
待大伯一家跑远不见了身影,柳学家这才松了口水,看向身边人真诚道:“谢谢你……”
她知道是他打跑了人,她没什么力气,石头都扔不出一丈。
黎文庭抿了抿嘴,正要说话,却见女孩忽然闭上双目,松开抱住自己手臂的手,身子滑下,脸色白得吓人。
柳学家再次睁开眼睛,最大的感受就是,饿。
入目事物皆陌生,自己身处一间房里,看屋内摆设不是大伯家。
这是黎文庭家?
柳学家有所猜测,撑着起来,感觉身体好多了,烧退得差不多了。
她查看身子,衣裳没换过,身上多了药味,裸露在衣裳之外的伤痕都上了药。
她撩开衣裳,衣裳下的伤没上药。
柳学家心里顿时暖暖。
桌上放着一个盖得严实的瓷碗,还有一壶茶水,她摸摸水壶和碗,都还有温度。
她忙倒了杯水,又提起碗盖,里面是白米粥加肉,粥不稀,肉不少,可见黎文庭家的生活质量。
柳学家边填起肚子,边往门窗瞧,通过屋里的光线看,现在应该黄昏了。
吃饱后,柳学家走出房间,堂屋里没人,她又走出屋外,站在院子望望四周,一片安静。
她以前来过黎文庭家,知道这宅子是什么样的格局,但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瞧个清楚,对黎文庭这个人也更多一丝好奇。
黎家宅子坐落在村尾一角,环境挺安静的。带前后院,内一堂屋,左右两侧屋,空间比别人家的房间要大。厨房独立在前院左边,旁边还搭了处柴棚,后院养家禽。
宅子右边挨着的还有间小屋。
黎家原本没这么大,黎文庭回村后扩建的,外边的小屋就是他自己造的。
若是一家子好几口子住,这宅子刚好,一个人住,就有些空了。
黎文庭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原本还有个爷爷,在文庭被征兵后不久就过世了。
哥哥早已成家,妹妹在他入营后也嫁了人,原本一大家子都住在村子里,文庭回来之后,出钱给家里人到城里去住,他自个在村子里住。
征兵时要求一家子有壮丁的必须出一个,文庭的大哥成家后并没有分家,已有孩子,大哥要养家,最后就弟弟走了。
当初村里人都说,文庭修建宅子是为讨媳妇,但他至今光棍。
回村的士兵都带有军饷,又是未婚,文庭走时才十六,如今才二十一,这种男人是村里的香饽饽。
一开始,父母积极张罗着给他找媳妇,但他不答应,硬是把家人都“赶”到城里去。
村子就有了流言,说他打仗时落了伤,有隐疾,不适合成家。
那隐疾不适合成家,难不成也不适合跟家人住?
柳学家好奇。
柳学家刚出屋子,就见主人跟一个同村男子从小屋出来,仨六目相对,空气安静。
一想到不久之前自己说要嫁给黎文庭,柳学家不由得羞赧。
柳学家主动向主人走去,柔声道:“文庭哥哥,多谢了。”
她再次诚心道谢,真的是多亏了他,不然今天她醒来就不是暖和的被窝。
她又看向另一个男子,温和道:“这是杨家哥哥吧。”
这男子叫杨书贵,大她两岁,还是少年,但长得人高马大,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
杨书贵一身青布衣,样式有制服感,柳学家猜他应该是在城里干活的。
杨书贵露出爽朗的笑容:“小妹醒了,没大碍了吧,放心吧,在文庭哥这里,你大伯他们不敢来找你麻烦,刘家已经找你大伯退聘金了,不会硬要你过门。”
“刘家也?”柳学家不是质疑,是疑惑他们怎么这么肯定。
大伯不敢来文庭家闹,这她相信。
黎文庭平常不怎么跟村里人亲近,独来独往的,也就几个男人因为崇拜上过战场的文庭,有时会来找他一起上山打猎。
大家都说文庭打仗时遇到不好的事,性子变得孤僻,所以不喜与人往来。
黎文庭沉默寡言,外形冷漠,上过战场,杀过人,这些因素结合起来形成的神秘感,总能令人不自觉的做许多想象,因此村里人是有些惧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