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明虽然拜在地仙陆九渊门下,但是陆九渊常年不在他身边,所以他只能求教于陆九龄和陆九韶这两位师伯。尤其是陆九龄,一直以来,都对他进行了耐心的指点。
这一天,桑子明用“程门笔”写了一篇文章,然后拿着文章来到仙文馆。
陆九龄见了他写的字,禁不住连声赞叹:“子明,你写的仙文,又有了长足的进步!其中竟然有几个‘成仙’级别的仙文,这是怎么回事啊?”
桑子明也不瞒他,说道:“师伯,我有两位夫人,其中小夫人在家里主持家务。大夫人出门在外,乃是烈焰门真传弟子。近日来,她进入一处洞天,从洞天中得到一件宝物,那是一支笔,上面写着‘程门立雪蚕未老’几个字。我用那笔写字,不知不觉间,写出来的字境界提升了几分。”
陆九龄听了,禁不住大为惊讶:“程门笔,落在你手里了?”
桑子明点点头:“是啊,师伯。”
陆九龄叹道:“那笔是有来历的。”
“师伯,麻烦您给讲讲其中的典故。”
“多年以前,程家一门,出了两位地仙,分别是程颢和程颐。此二人学问远博,精通孔孟之道,经常聚集弟子讲学。程颢精心制造了一只笔,是用墨玉和天蚕丝制成的,笔杆上写了‘程门’两个字。他用那只笔写出来的仙文,每一个都能飞在空中,在晚上仿佛皓月一般。
他有时候讲学,直到天色已晚,还没有结束,就将仙文抛起,当做火烛来照明。
他门下有四大弟子,其中最有名的叫作‘杨时’,人称龟山先生。你师傅名叫象山先生,早年的名声,还不如龟山先生呢。
程颢修炼多年,进阶为九阶地仙,白日飞升了。
有一日,他的弟弟程颐,手持‘程门笔’,写了一副仙文,然后坐在椅子上假寐。
这时候,杨时来了,站在雪地里,看着程颐和那副字,一动不动。
直到程颐醒来,发现杨时的脚下,雪已经有一尺厚了。
后人不解其意,赞其尊师重道,所以便有了‘程门立雪’的典故。
而实际上,杨时陷入了顿悟之中,一日之间功力大进,进阶合道之境。
不管怎样,程颐后来在笔杆上加了两个字,变成了‘程门立雪’。”
说到这里,陆九龄停下来喘口气,似乎陷入缅怀之中。
桑子明问道:“师伯,后来呢?这支笔怎么丢失了?”
陆九龄道:“转眼又过了三万年,程颐也白日飞升了。他没有将笔带走,而是留在程家做传家宝。后来,程家多了一位地仙,名叫‘程林’。程林的功力没法跟程颢和程颐比,但他自视甚高,在笔杆上又加了三个字,变成了‘程门立雪蚕未老’。
他的意思是说,程门两位地仙虽然飞升了,但是程门的威望还在,雪还在,蚕未老。他不肯堕了程家的威名,所以在国战的时候一个人杀了出去,最终战死在东都之东的荒原上。程门笔也跟着丢失了。”
桑子明叹了口气,道:“请问师伯,杨时还活着没有?”
陆九龄缓缓答道:“不知道。这是三十万年前的事了。他如果活着,肯定进阶地仙了,要不然就死了。”
桑子明觉得有些奇怪:“师傅,他如果进阶地仙,应该天下皆知才对啊。”
陆九龄摇摇头,道:“这人颇为低调,就算进阶地仙,也可能躲起来潜修。我们儒门修士,经常挂在嘴边一句话: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这个达和穷,并不是富足和贫穷,而是说精神境界。
有的人学问一般,偏喜欢游学,想要闻达于诸侯;有些人学问渊博,偏偏自以为不足,喜欢关起门来,穷究天道之理。”
桑子明沉吟道:“弟子受教了。”
陆九龄又道:“儒家的学问很深远,你才刚刚入门,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儒门六艺,诗书礼乐易春秋,你想从哪里入手?”
桑子明想了想,道:“我也不晓得,还请师伯指点。”
陆九龄道:“我看你可以从学‘书’入手。书既指《尚书》,也指仙文书法。你写的仙文很有造诣,所以从书入手比较恰当。而且,我对《尚书》也有一些研究,正好给你指导。”
“多谢师伯。那我就跟您学了。”
陆九龄不紧不慢的说着:“《尚书》的原意,是指上古帝王之书,分为《尧书》、《虞书》、《夏书》、《商书》、《周书》等,里面记载了儒门几位仙帝的事,还有大量的仙文笔录。那些朝代,有的在黄昏界发生过,有的则是一片空白。相传这些学问,都是由一些儒门上仙,从外界传进来的,并非是说所有的事都发生在黄昏界。因为年代久远,仙人带来的资料丢失了一些,还有的以讹传讹,出现了很多漏洞。
所幸儒门的学问较为柔和,只要常养浩然正气,就算出了偏差,问题也不大。因此之故,一般来说,儒门出现的地仙比别派都多。”
桑子明想起自己家里,还有一些爷爷留下的典籍,他想在适当的时候拿出来一些,但是怎么个拿出来法,却需要仔细盘算才行。
耳听陆九龄又道:“我再说一说仙文,总计十万八千个仙文,你现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