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还不到两个时辰,便有一位身穿长袍的中年文士,带着两个身材高大的护卫,来到桑宅门口。
中年文士走上前,“啪啪”的敲门。
桑子明打开房门,拱手行礼:“请问这位先生,来我家有什么事?”
中年文士面色清冷,声音有些低沉,说道:“我来自城主府。先前有一位属下,来贵府购买灵药,却被你纵兽行凶,咬了他一条腿。城主颇为气恼,因此派我来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桑子明正色道:“先前那人居心叵测,狐假虎威,借助城主府的势力,逼我交出灵药配方,他以为我年幼可欺,只是凡夫俗子,竟用武力威胁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让灵兽咬伤了他。此事有损城主名誉,还请先生明察,仔细盘问那人,当知他来这儿,究竟做了什么。”
中年文士淡淡的道:“所幸城主明察秋毫,已经盘问过了,大体明白事情的经过,所以并没有怪罪你。要不然我没有二话,便会将你捉走。我这次过来,是奉城主之命,想跟你赊一些生肌散。”
桑子明皱眉说道:“赊欠?这种生意,如何做得?”
中年文士摆了摆手,语气有些不善:“城主刚上任不久,手头有些窘迫,所以不得已而为之。你放心,只要这次出猎有收获,立马就能把欠债还上。再者说,你放纵灵兽咬伤了人,按理说要吃官司,城主放你一马,你可是欠了很大的人情,对不对?”
桑子明想了想,问道:“先生贵姓?您能代城主赊欠?”
中年文士答道:“我姓简,名商,乃是城主特聘的文书。我手里拿着城主的私印,自然能写欠条。”
“那好吧,您请稍待。”
桑子明也不想跟城主府搞坏了关系,先前他放纵花斑豹,咬伤了对方的人,如果硬顶下去,说不定会有大麻烦。于是他转身到了药房,拿出一个青色的葫芦,又来到门口。
“简先生,这里面都是生肌散,总共是两百人份,价值二十块灵石。实不相瞒,这个价格,根本赚不了多少,单是购买灵草原料,就要花十五六块灵石呢。”
简商也不废话,当即写了一张欠条,盖上一方小印。
“好了,一个月后,你拿欠条来城主府,就可以领到二十块灵石。”
桑子明心想:“真够麻烦的,为啥还要我去领?你欠的债,何不送上门来?”
按理说,既然爷爷桑长不在,他完全可以推脱,说自己既没有半灵丹,也没有生肌散。可是如果真这样做,桑宅就不会被人看重,孤零零落在外城,还会惹来别的麻烦。
桑长虽然不在,桑子明还是灵医学徒,还能培植生肌散,同样不可轻侮!
简商捧着青色的葫芦,开口问道:“听说令祖善于炼制半灵丹,不知道他有没有留下来一些?”
桑子明微微摇头,说道:“爷爷将半灵丹都带走了,只留下很少的几颗,我还想留着自用,没办法卖给您。”
简商竖起两根手指,道:“我只要两颗就行。给你一块灵石,够不够?”
桑子明故作迟疑,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去取了两颗半灵丹,放在一个小小的木盒里。
简商接过木盒,丢过来一块灵石,然后扬长而去。
显然,他对于桑子明这样尚未开灵的小人物,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兴致,要不是受到城主的委派,他根本不会来外城。
如果是面对灵医桑长,他就不会是这样的嘴脸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桑子明放纵灵兽咬人这件事还是传开了。
先前那人一路惨叫,一路逃回城主府,鲜血洒在路上,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
城里不少人在议论纷纷。
“要不是出了这么一桩事,我都将那只花斑豹忘记了。想当初,灵医桑长驯服了一只炼气六重的妖兽,留给孙子桑子明看家,还真有先见之明啊。”
“是啊,要不然,他一去不归,留下尚未开灵的孙子,还不是任人欺负吗?”
“这下子好了,如果不是高手,谁敢去找他的麻烦?”
“高手都讲道义,好不好?即便是城主,也不能明目张胆的逼迫他,否则传出去,名声就坏了。我们大明国,废黜百家,独尊儒术,讲究的就是仁义道德……”
“咳咳,那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玩意,你还当真的不成?我倒是觉得,姓桑的小子太冒失了,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放灵兽咬人呢?被咬的人不就残废了吗?他不怕城主府暗地里报复?”
“哼哼,年轻人嘛,要没有这点儿血性,还不得郁闷死?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一味的退缩没有用,只有奋起反击才对!我看他作得一点儿不错!”
“想当年,灵医桑长救过我的命,这件事我不能不管,回头大伙儿都盯着点儿,若是再有人欺负桑子明,我准备出头说话了……”
“你是炼气大圆满修士,说话还有点儿分量……”
一时间,说什么话的都有。
就连桑子明来到学宫中,都被阁主黄瑞叫了过去。
“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跟城主打过招呼,你是我仙文阁杰出的学子,应该受到关照和保护,若是再有人打着城主的旗号找你的麻烦,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