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封者依只好把目光投向了白渊，后者挑眉一笑，从储物戒里取出了一枚丹药递给了李夫人。
“喂她吃下吧。”
李夫人发颤着的手小心接过了东西，没说什么，就起身去桌上倒了杯茶水，回来扶着李姣凤吞下丹药。
“封者依，你啊——”白渊又动用了神识传音，“说话太直接了，她要救的人是她的心上人。”
“心上人？”封者依也回了传音，略带疑惑。
“嗯。那是她喜欢的人，看样子，感情还挺深的。你直接告诉她那人死了，可不就是拿刀插了她的心口，让她难受吗？”
“抱歉。”
封者依回了白渊，才发现自己这话是该对李姣凤说的。
“没事。”白渊继续传音，“想要补救的法子还多着，首先要确认那人的死活。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好，多谢。”
白渊颔首，不再传音，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屋内的李老爷后，不动声色地多加了一道禁锢术法，以示惩戒。
不消半刻，李姣凤终于在娘亲的怀里醒了过来，可她只是双目发怔，无意识地流泪。
这副模样，吓坏了李夫人。
“姣姣！姣姣啊！”
她捧起女儿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哭着大喊道：“仙长说了那只是最坏的打算，煜儿他还有第一种可能啊。”
“姣姣，你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你不要赵煜了吗？”
李姣凤猛地眨动了眼睛，流出了眼泪，不再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娘亲伤心欲绝的脸，她心口发痛，一把抱住了娘亲。
“娘——”
一声哭喊，叫得李夫人心都要碎了。
“姣姣啊……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哪怕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煜儿啊。他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爱了十五年啊，要是知道你为了他成了这副模样，他要怎么办啊……”
李姣凤没有回答，她狠狠闭上了眼睛，抱着娘亲，无声落泪。
封者依没有打扰，她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绪混乱。
凡人之间的各种感情，真的好复杂。
良久，李姣凤冷静了下来。
她双目通红，望着娘亲，轻声说道：“娘，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等……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会整理好自己的。”
“你和煜哥哥，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不会辜负你们的。”
李夫人捂嘴哭泣，连连点头。
见安抚好娘亲，李姣凤仍旧看也不看一旁的父亲，对着他们就跪了下来。
这一跪的速度太决然，就连封者依也没有预料到，只好挪开步子，躲过了这一跪。
白渊也微微皱眉，退了开来。
但是李姣凤没有放弃，她仍旧跪着，仰头望向两人，神色坚定。
“仙长，如果……如果煜哥哥真的只剩下了……”
她咬咬牙，继续说了下去。
“一副躯壳的话，那我恳请你们在收妖的时候，能否别让他的身体受到伤害。”
“我的意思是，既然那东西是以魂魄杀害了煜哥哥，那你们能否也直接击杀那东西的魂魄。我……我不想煜哥哥死后，也不得安宁，不想他的身体为了那东西受到伤害。”
“我想让他入土为安，仙长，求你们大发慈悲，能否想想办法……”
李姣凤说着，就要磕头，好在这一回，白渊有所准备，指尖灵力微动，就隔空将她扶了起来。
封者依也顺势扶起了她。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她确实有办法。
“我答应你，不会让他的身体有丝毫损伤。”
“慢着。”白渊突然插话，“在此之前，有些事情要说清楚。我们不是你们请来的仙长，只是为了来化解你的死劫。你们到底从哪里请了谁？”
母女俩一愣，互相对视一眼，还是由李姣凤开口解释了。
“是在岷县北山上的玄微门。请仙长们下山的小厮说，玄微门是岷县第一大宗门，向来不拒绝普通老百姓的求助。”
封者依涉世未深，并不了解伏神大陆内的宗门分布。
白渊倒是清楚，他点了点头：“那我们立刻就走吧，要是他们先发现了那人，恐怕不会顾及他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