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秋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可突然觉得“吴山居”三个字很耳熟。
吴邪见柳吟秋似乎对这个话题有反应,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吴邪继续道:“我10岁那年,家里来了个小女孩儿,她咬了我家的一条狗,后来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柳吟秋看向吴邪,有些惊讶:“你就是那个吴家小哥哥?”
“其实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就在想,你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小女孩儿。”吴邪微微笑了一下,“直到看见你咬张海客,我就确定,你应该是她了。”
在柳吟秋五岁那年,父母带她去杭州一位吴姓人家做客,当时的柳吟秋还很小,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时,弄丢了手里的玩具球。
一只小狼狗过来叼走了球,大概是以为这个孩子要跟自己玩儿,迟迟没有将小球归还。
柳吟秋便把那只小狼狗给咬了。
小狼狗吃痛,叫声引来了附近的大狗,那些狗训练有素,没有立刻咬柳吟秋,只是对着这个孩子狂吠,犬吠声引来了大人,这才免于柳吟秋被狗咬的命运。
柳吟秋因此对“吴山居”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这种印象一直持续到她上大学,都没有再去过那里,但柳吟秋知道那里有个小哥哥,帮她从狗嘴里拿回了那个小球。
在柳吟秋22岁大学毕业的那年,父母曾经安排女儿跟吴山居的“小哥哥”相亲,那时的吴邪27岁,正处于了解汪家人的初期,哪有心思成家立业。
柳吟秋更是无心恋爱,更何况那人还是“吴山居”的,她连见面的想法都没有。
没想到时隔20多年,他们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相认了。
柳吟秋从吴邪口中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是关系很好的合作伙伴,曾经在一个单位共事,后来柳父认识了柳母,为爱辞职,随着母亲来了重庆发展,但彼此都没断了联系。
如果不是因为黑瞎子,柳吟秋一定会很兴奋,自己和九门的吴家有缘分,那她与黑瞎子的距离就更近一步了:“被我咬的那只狗还在吗?”但她还是很感谢吴邪在这个时候找到一个有意思的话题,缓解了自己的压力。
“你说小满哥?”吴邪道,“还在,小时候因为跟你抢球被你咬了,到现在看到圆形的东西都绕道走,想不到你牙口从小就好啊。”他笑着调侃。
柳吟秋也笑了一下,给一只狗取名叫“哥”,它的家庭地位一定很高,可惜自己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想狗的事。
“没事的,秋秋老师。”吴邪安慰道,“瞎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离开客栈的时候,柳吟秋最后一次给父母通了电话,她说,自己要去一个信号不好的小村子,如果他们给她打电话一直不通,就别打了。
黑瞎子仿佛感应到柳吟秋即将离开,又或者,他只是太需要她了,当柳吟秋与黑瞎子道别时,他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
直到吴邪捏着黑瞎子的后颈使他入睡,柳吟秋才把手抽离出来。
她拿走了黑瞎子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铭牌,算是一种念想。
那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黑瞎子一直很珍惜,他在国外当过兵,一直有戴铭牌的习惯。以前,柳吟秋对于军旅的东西不感兴趣,认识黑瞎子以后,也开始去关注枪支弹药方面的知识了。
人总是会因为另一个人而改变,有些朝好的方面改变,有些朝坏的方面改变。
柳吟秋不知道自己正在朝着什么方向在变化,对于父母来说,肯定是最坏的,或许对黑瞎子而言也是,他要是知道心上人即将去他走过的地方,一定会非常生气的。
但柳吟秋却觉得,这一刻,自己是那么的不平凡,她终于可以像黑瞎子那样,去做一些普通人不能做,也做不了的事了。
出发前,张海楼检查着柳吟秋携带的物资,他把一些没用的挑出来,塞了不少食物进去,张海客也给了柳吟秋求生用品,反复叮嘱她必须听他们的话,不可以擅作主张。
吴邪和张日山负责黑瞎子的安全,有任何变化,他们都有经验应对。
刚离开客栈没多久,黎簇竟然也追了上来,他能摆脱张日山的控制,肯定玩儿了点心机。
“我要跟你们一起。”他态度坚决,“我不相信你们能保护好秋秋姐,张家人我最了解了,一个个都没有感情。”
张海客很不客气:“能跟就跟着吧,死了可不管你。”
柳吟秋无法对黎簇说出,“太危险了,你别跟着”这种话,比起他,自己显然才是最不适合出现在这个队伍中的菜鸡,但她还是说:“黎簇,我保护不了你,这些人,他们可能也不会保护你,你跟着我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内疚的。”
“不用内疚。”黎簇朝柳吟秋眨了眨眼,“回去我再对着你的脖子扎一针就行了,好啦姐,弟弟会罩着你的,我没你想象的那么不中用。”
柳吟秋对他展露笑容:“虽然你没过老齐那关,但我这关你是过了,如果我们都能活着回来,你就当我的弟弟吧。”她不知道接下来将面临什么,但她知道,自己这次,依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