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她是朋友。她不强求,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现如今,他身边出现的另一个人,她怎会没有危机感。
当她看到林白时,心里的自信和高傲不复存在。
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小白鞋,高高竖起的马尾,不施粉黛的脸,那双明亮坚韧的眼睛,陈德忆明白,自己已经输了一半了。
余至的沉默让陈德忆感到压力,她知道余至是个聪明人,能将她的心思看的彻底。虽然余至没有接纳她,但她也不会轻易放弃,毕竟来日方长。
贺丹见林白脸色苍白,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心疼地问:“怎么了?”
林白缓缓回归神思,她的声音有些疲惫:“你知道陈德忆吗?”
贺丹见她心情低落,明显猜出来了一些。她轻轻叹了口气,开始解释:“其实她和余至是朋友关系,陈德忆爸爸是陈正雷副总裁,她能进咱们部门也是求的她爸。不过陈德忆确实喜欢余至,可余至似乎对她没兴趣。像她这样的白富美,追她的人排着队,可她眼里只有余至,哎,感情这东西,最折磨人。”
林白垂着眼眸,抠着指尖不说话。她的心情复杂,既同情陈德忆,又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她知道自己和余至的关系本就微妙,现在又多了陈德忆这样的变量,这让她的心情更加沉重。
陈德忆离开已经是中午了,林白等她走后走进办公室。此时林白的脸色已经差到极点,头疼的更厉害,她打了个喷嚏,却感觉一阵眩晕。
“林白!你怎么了?”余至的声音充满了急切,林白从眩晕中醒来,声音虚弱地说:“只是有些头疼…” 下一秒,她的额头传来一阵冰凉,余至的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语气担忧:“你发烧了,林白,没感觉出来吗?”
林白以为自己只是没睡好,又遇到陈德忆的事情,所以没有往发烧这方面想。听到余至的话,她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感觉不舒服。
“贺丹,进来!”
门外的贺丹听见声音吓得一激灵,赶忙进了办公室,见到虚弱的林白时,紧张地扶住她:“林白你怎么了?”
“扶好她,我去开车!”余至的声音充满了决断。
林白的身体对药物有抵触反应,即使服了药,体温依然没有下降的迹象。医生见状给她安排了点滴。药物逐渐发挥作用,林白开始冒汗,身体的不适让她睡得并不踏实。经过一段时间,体温终于逐渐下降,她才得以沉沉地睡去。
林白醒来时已是深夜,贺丹疲惫的身影映入眼帘,显然是累坏了。
余至的声音打破寂静,他迅速走进病房,目光关切:“醒了?”他递过一杯温水,声音柔和:“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白轻轻触碰杯子的边缘,垂了眼睑,轻轻摇头:“已经好多了。”
两人相对而坐,病房内只有微弱的灯光和轻轻的呼吸声。余至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柔和,林白感受到他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两人都没有急于开口,生怕打破了这份宁静。
“韩鸣一已经走了,以后他不会骚扰你了…”余至的声音轻轻的。
“嗯。”林白声音低低回应。
“你先休息几天,工作我交给别人处理…”
“好。”
再次沉默。
“陈德忆…”余至的声音良久后才响起,他的声音有些沉重:“我跟她没什么…”
林白的手指轻轻刮蹭着水杯:“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解释的…”
余至的眼神闪过一丝痛楚,声音闷闷的:“你真的这么认为的吗?”
“我…”林白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还未从韩鸣一的话中回过神,余至对她竟有这样的心思。她应该能看出来的,为了她修改方案,阻拦韩鸣一接近,将她抱进自己的休息室…连贺丹都看出了端倪,而林白还在自欺欺人,一直逃避。
其实那天午后树下,有些东西已经悄悄有了势头。只是她不敢再轻易相信别人,那段阴影,她还没有完全放下,更何况要面对陈德忆这样的对手,就算余至对她没有想法,可陈德忆又怎会容忍别人抢走余至?
见林白竟是这样的反应,余至的心中涌起一股失落,他的声音有些苦涩:“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余至…”林白的声音轻轻的,她一直都叫余总的,如今不知怎的,竟脱口而出。她感觉面前的人身体僵住,继续等待她后面的话,林白望着他宽阔的背影继续说:“你…注意安全。”
余至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眼中的光瞬间熄了,头也没回的走了。林白望着窗外的月光,眼中泛起水雾,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恢复了清明。
那晚后,余至和林白除了工作上的交集,再没说过话。陈德忆偶尔会来找余至,林白很自觉地回避,她也想过搬出去,但项目只剩一个星期结束,林白忍了下来。她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也需要时间来认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