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其实已经不那么恨对方了。他有一种预感,这最后一点进度条,大概会在他再次见到时纬崇时,快速消失不见。
一辈子那么长,留给他和小死在一起的时间,却真的已经不多了。
“廉君说过,等我毕业就和我结婚,我们的婚礼,你不参加吗?”他低声询问,带着一点希望和祈求。
小死没有回答。
时进手掌收紧,把脸埋在抱枕里,长出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咔哒,房门开启的声音,然后食物的香味飘了进来。
时进动了动,把脑袋从抱枕里□□,扭头朝着房门处看去。
只穿着一件睡袍的廉君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裸露在外的脖颈和锁骨处也有着一两个暧昧的痕迹,脖颈侧边到肩膀的地方还有一个清晰的牙印。时进看得老脸一红,又把头扭了回去,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某些不和谐画面。
廉君做事一向认真,时进很了解他这个秉性,但时进没想到廉君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也那么认真,还超温柔超能忍。
昨天做的时候,廉君因为怕他第一次受伤和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所以有意拉长了前戏和准备工作。这就让时进很难受了,他皮糙肉厚,精力又旺盛,身体一撩就激动,廉君做准备工作的时候为了安抚他,一直不停地亲吻抚摸他的敏感点,导致他的身体始终保持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他单方面被“玩弄”了个够,等廉君终于觉得准备工作已经足够,要正式开始时,他已经瘫软得如同死鱼一条了。
做的时候就更磨人了,廉君很照顾他,也很顾虑他的感受,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激烈的时候激烈,这就导致他后来有点爽过头了,失去理智的时候,忍不住就咬了廉君一两口。
倒不是他在那方面有虐待爱人的喜好,而是廉君太照顾他了,他有点生气,想让廉君别那么放不开,多享受一点。结果等廉君真正开始享受了,他又想死了。
昨晚廉君是只做了两次,但从发泄的角度来说,他却是足足被廉君折腾去了四五次。
太可怕了,会肾亏的,他到现在都还觉得腿在发软,腰也不太舒服。
廉君见他看到自己后立刻扭过了头,还以为他在生气,忙把吃的放下,坐到床边倾身过去揽住他,亲了亲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说着手已经摸向了他的肩膀,试图钻进被子里去。
昨天两人做完后,廉君虽然有不顾时进的反对,仔细帮他清理过,还涂了药膏,但到底是第一次,廉君总会担心照顾时进照顾得不够妥帖细致,害时进受伤或者生病。
时进一被他碰到,身体就忍不住敏感地颤了颤。昨天的记忆实在太深刻,身体也好,灵魂也好,全都记下了那种让人疯狂的快感,他反射性地卷起被子往旁边一滚,侧身只露出上半张脸,看着廉君警告道:“你暂时别碰我,还有我的睡衣呢,我要穿衣服。”
廉君没想到他会躲,愣了一下后收回手,看着他警惕的眼神,心里一软,改为虚撑在他身上,手臂拢在他头侧,问道:“生气了?”
“没有。”时进用被子捂紧下半张脸,怕闻到廉君的气息,身体又不争气的乱起反应。
“你昨晚说梦话了。”廉君突然换了话题。
时进立刻被引走了注意力,问道:“我说什么了?”
“你说‘宝贝,再来一次’。”廉君回答,语气十分正直。
时进一愣,然后脑子轰一下炸开,掀开被子就去捂他的嘴,竖眉说道:“你胡说,我从来不说梦话,你肯定是骗我的。”
廉君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把它们反压在他的身体两侧,然后身体压过去,垂头吻住他,舌头撬开他的唇齿,夺走他的呼吸。
“唔……你耍诈……嗯……”
两人慢慢纠缠到一起,廉君一点一点把时进从被子里引出来,让他跪坐在床上,然后用胳膊环住他的身体,手摸到他的背部,一点点往下。
啪。
时进捉住了廉君的手,退开身边调整呼吸边问道:“你摸哪里?”
“这里……你红肿的地方昨天虽然擦过药,但还是要小心一点,我想检查一下。”廉君任由他抓着,手指轻轻按了下他的臀部中间凹陷处,又碎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和脸颊,安抚道,“别怕,起码一个星期内,我不会再动你。”
时进觉得这话的含义不太妙,警惕问道:“那一个星期后呢?”
廉君看着他小动物似的防备表情,嘴角微勾,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我刚刚跟鲁姨打了个电话,她答应把度假山庄借给我们用了。”
时进虎躯一震,再次明白了什么叫自食恶果,忙摇头说道:“别了别了,疗养院就挺好的,山上也没什么好玩的。”
“山泉池还是很不错的。”廉君捧住他的脑袋,温柔地吻了下他的眉心,脸上露出个满足的笑容来,说道,“时进,我很开心。”
时进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笑得这么满足幸福的模样,眉毛皱了皱,妥协了,缓下表情,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说道:“你觉得开心,那我也就很开心了。”
廉君脸上的笑意加深,倾身抱住他,吻他的耳朵。
时进也回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