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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晚上,廉君再次不着痕迹地把时进留在了自己房里休息,时进想起自己那个一次都没睡过的房间,假装没看出来廉君的小心思,在他的邀请下上了床。
其实时进现在已经意识到了,有些床你爬上去了,就很难再下去了。
黑白颠倒的日子过了太久,时进睡到凌晨就自己醒了,实在睡不着,又怕吵醒廉君,干脆起了身,十分习惯地朝着客厅走去。
费御景果然又靠在了客厅靠窗的单人沙发上,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你天天这么熬,不会猝死吧。”时进停到他面前,皱眉说着。
这都一个多星期了,费御景再这么下去,真的会熬不住的。
费御景没有动,一副真的已经猝死了的样子。
时进定定看他几秒,转身走了。
费御景听到脚步声后手指动了动,还是没睁眼。
十分钟后,时进端着热牛奶和点心回来了,先拐去开了客厅的灯,然后在茶几上放下托盘,拖了张桌子摆到费御景面前,又拖了张椅子过去,最后转回去把托盘端过来往小桌上一放,坐到了费御景对面。
费御景睁开眼看他,问道:“时进,你到底想干什么?”语气居然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平和。
时进看他一眼,拿出平板说道:“不干什么,我这段时间黑白颠倒了,晚上睡不着,出来坐坐。”
“你去其他地方坐去。”费御景赶人。
时进对着平板戳戳戳,分毫不让地说道:“这里风景最好,我就要坐这,要换你自己换。”说完点开了一部影片。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从平板的扩音器里传出,被黑夜无限放大,费御景吓得身体一震,脸唰一下黑了,咬牙说道:“时进你干什么!”
“看电影啊。”时进回答,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你不知道,我刚来组织的时候,看什么都怕,枪声都能吓得我一个星期睡不着,后来组织里的老医生告诉了我一个法子,我就又能睡得着了,也不怕枪声了。”
费御景很想不理他,或者骂他赶走他,但接近十天的失眠和噩梦缠身已经快把他折磨疯了,想着后面还有工作要做,心里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拉下了面子,硬邦邦接话:“什么法子?”
“以毒攻毒。”时进把椅子往他那边一拖,放大了平板上的恐怖血腥电影画面,说道,“什么东西都是看多了就麻木了,今天是个难得的月黑风高夜,你不觉得正适合看点刺激点的片子吗?”
费御景看着平板上放大的血腥鬼脸,用力闭了闭眼,第一次动了时进送上来的牛奶,端起来直接一口喝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