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人唱双簧,地中海是又气又笑,他想发脾气,又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表情更像是如吃了某种不可名状的物体一样,如鲠在喉。
总得来说,这种行为在道德层面上是正确的,可在法律层面上又是错误的。
“反正打人就是不对的,你们帮助人就不要选择去用武力解决问题,能用口头阻止就用口头阻止,大不了叫老师过来帮忙。要是把人踹坏了,人家父母找上来,告一个你们故意伤害罪,后半辈子就完了。”地中海夸大其词说。
他想让他们认识清楚问题的严重性,毕竟学校查斗殴这件事情还挺严重的,每次这样一闹,地中海自己就会头大好久,他不想处理这些事情,每次处理都要多费口舌、浪费时间。
话音刚落,便有人出声反驳。
“老师,你这话说得不对啊。”
宋敬琛浅浅笑着的模样,感觉他简直嚣张至极,居然敢跟地中海唱反调。他说话不急不躁,在这种严肃的氛围,还能进行反驳,似乎完全不怕老师一样。
按理说,身为学生都是比较恐惧老师的,可总有那么几个是与众不同的。
“我觉得要是一个人遭遇危险,那总不可能先跟歹徒讲道理,然后报警叫警察吧,那是对受害人的一种不负责任。”他声音仍旧就是那种少年音,但是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是那么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地中海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他承认,这句话是对的,但是自己好歹是老师总不可能被学生驳了面子?
于是转换了话题训诫道:“那也不能打架。”
宋敬琛弯着眼眸,立马乖巧回应道:“哦,好的老师,。”
见他如此一副诚恳的态度,地中海便没有过多苛责什么,他看着魏景道:“快要考试了,不要被这些东西耽误你的前途,好了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现在是看在你们为同学见义勇为上饶过你们,下次别再犯了。”
之后又罗里吧嗦的讲了一大通关于学习方面,这些话他在课堂上也反复讲过无数遍,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她发现所有老师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反复强调一件事情。
路苏然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底所穿的帆布鞋,然后眼神又在他们鞋子之间徘徊,以此来解闷,反正她本来存在感就低,这样也好,省的动脑思考回答那些问题。
这些人穿着的鞋子都有英文字母标识着,路苏然不懂鞋子,误以为那只是普通的鞋子而已,后来才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们脚底下穿的鞋子都是好几千起步,甚至会有明星同款的那一种。
听到他们口中报出来的数字,第一感觉是震惊,对于许多家庭来说,能抵得上好一两月的公子了,谁都不会傻到去用几千块钱来买一双鞋子。
她认为用亲民的价格来买一双自己合适的鞋子就好了,转过身去又会很羡慕这些有钱的人买这种鞋子。
耳边还听着地中海对魏景的碎碎念,忽然视线出现了一只手,那之后青筋若隐若现,指甲修剪整齐,手的主人伸出一只食指勾了勾,路苏然不懂什么意思,便侧头,于是就看见宋敬琛一副笑脸的模样。
他的笑,很纯澈很干净,用眼睛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好像那一双眸子将会是漩涡,把人席卷在里面。
宋敬琛上下唇轻碰,他没出声儿,是在用唇语说话。
不过,路苏然看了一眼,也明白了。
他在说:你无聊吗?
路苏然怔了有一会儿,心里紧张摇摇头,随后朝他笑着用唇语说:有你——不无聊。
“有你”这两个字,她做唇语十分快,不清楚他有没有看到。
希望他能知道,又不希望他知道。
从头到尾,路苏然是受害人,但是魏景却是最惨的,地中海不停地对他教育,期望他下次不要犯这样的错误,魏景垂着头很沉默,对着地中海的话也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地中海说什么,他就跟机器人一样点头应答。
地中海说得有些口干舌燥了,他并不想让魏景掺和这件事情当中,见义勇为当然好,那也得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魏景是他从高一认定的班长,被他寄予很重的期望,甚至可以换句话说。
偏心。
他每次都会接着错题的缘故将魏景叫到办公室里私自辅导,给压轴题测试卷,然后又给他跨越科目讲解数理化的题目,要不是他从来不教文科,高低得整两句。
地中海像许多家长那样,喜欢听话、不做作、成绩好、文静乖巧的学生,而魏景就便成了他心中期许,期盼他能像自己浇灌的小树苗那样茁壮成长。
就算遇见别的老师问:“唉,李老师,你们班那个学生成绩好一点啊?”
不夸大其词说,逢人必夸魏景。
魏景常年稳居班中第一,年级前五,但自始至终拿不过那个第一名。
地中海就是期望能超过那个第一名徐望期,谁叫他们班的班主任总是乐呵呵的来炫耀他们班的徐望期呢?
这通口头教育持续了很久,一大部分是在讲打架的危害等等,其实都在以另外的例子来教育魏景和宋敬琛。
宋敬琛毕竟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