霭，你……”
他想抽回手去。
“你别动！”周清霭却用力拉住。她镇定了一下，飞快抹一下泪，转身哗地倒了一大杯温水，又往抽屉里翻出白糖罐子来：“你等我给你敷一下。”
罗晓澍没说话，也没缩回手，就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她。
女孩儿红着眼睛，轻轻抽着鼻子，手上却不慌乱。
她把温水轻轻淋在他手上，又倒一点白糖：“这是我妈从一个医生那儿听来的办法，白糖加点水敷在烫伤的地方，不会起泡也不会疼了，我试过，没破皮的轻微烫伤很有效……”
她低垂着眉眼，微凉的手指正轻轻抚过他的手掌。白糖细小的颗粒在手心翻滚，引起一阵轻微而难以言传的悸动。窗没有关，跳动的烛光中，她细白的手指好似透明一般，悄悄溜进来的雪花，正无声无息地绕着她飞舞。
这一刻竟令他有些恍惚，只觉得此情此景，好像童话般，温柔美好得不真实。
“好了。”她停下动作。
低头，左手整个手掌和手指，右手没被胶布覆盖的地方都已敷满白糖——有点粘腻，有点发紧，是从未有过的、奇怪的感觉。
她的声音仍带着些鼻音：“一会儿冲掉就行。如果还疼的话，可以再敷几次……”
他抬头看她。这样近的距离，她的脸颊莹白光亮，湿润的眼睫投下轻柔的影。
有一滴水，在她右侧眼角下的脸颊上，也许是未干的泪。
他的手没法用。他意识到这一点。
于是下一个动作，似乎完全未经思考——他俯身过去，轻轻吻掉了那颗晶莹的水珠。
那似乎是凝固了的一瞬间。她的发丝掠过他的脸颊。他的眼神与近在咫尺的她相遇了，一双微微泛红的湿润眼眸，仿佛被冒失的雪花沾染了，眨了一眨，又眨了一眨，闪动着迷蒙又温柔的光亮。
那简直就像一个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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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斯临睡前，去网上溜达了一圈。罗晓澍首次开嗓唱歌的那场演出，也就是周清霭给他们拍的那场，反响非常好，播放量持续飙升。他们的账号关注度也在上升，每天都会收到很多评论和私信，甚至不乏合作邀请。
评论大多都在夸赞罗晓澍的演唱，也有夸奖他们视频拍摄和制作水准提升的。卢卡斯想，看来真有必要让周清霭继续帮他们拍摄，也许拍些日常排练的vlog也不错……
他回复了一些私信，正准备下线，忽然心血来潮，去他们常逛的社交平台转了转。
赫然刷到一条ID“yuyuyu”的提问：吻了喜欢的女孩，她该是什么样的反应，才是也喜欢我？
“嘭”的一声，卢卡斯险些把椅子弄翻。
他瞪大眼睛，确认了一遍这位“yuyuyu”的账号——没错，是罗晓澍的号，不过罗晓澍并不知道他知道这个号是他——
他再确认了一下提问的时间，就在半小时前。
半小时的工夫，回复已经很踊跃，一刷一长溜：
只要不扇你耳光，你就有戏。
你都来提问了，这显然没戏。
当然是回吻你。
先扇你耳光，再回吻你，那也有戏。
楼上，这么激情的吗。
……
卢卡斯一路拉到底，也没看到yuyuyu再说话。他有点急，差点直接拨视频给罗晓澍，想了想，还是在提问下面回了一条：所以你的女孩到底什么反应，逃走了吗？
没想到yuyuyu秒回：嗯。
卢卡斯还没来得及反应，下面又是一串回复冒出来：
那就是害羞啦。
也许有什么苦衷。
对，就像十二点必须坐上南瓜车的灰姑娘。
所以她落下水晶鞋了吗？
你们太乐观了，也许是因为他没刷牙。
哈哈哈，此处禁止牙膏广告
禁止漱口水广告
禁止洗牙广告
禁止整容广告
楼上太坏了
……
闲人真多啊，卢卡斯十分无语，赶紧再回一句：去追啊！告诉她你爱她！
等了好久也没回复，再一看，yuyuyu已经下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