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了回忆中的白子衿。接通电话,那头富有磁性又沉稳的声音传来:“子衿,我刚加班结束,马上要去趟山姆买点食材,有什么想吃的?”
作为子衿新手机号里唯一的联系人,他给予了白子衿所有的陪伴与支持。不知不觉间,子衿已经对他卸下了防备,他也成为了子衿的倚靠。
他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子衿会不会放下陆黎,爱上自己?哪怕再微小的可能,他也不会放弃。这个从小就被自己默默放在心尖尖的女孩,愿她的内心不再荒芜,不再种满孤独的向日葵。
“你看着买就行。”子衿回复到。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谢谢你,奕之。”
“这是我愿意做的,你永远不需要跟我说谢谢。”
“我还想要谢谢你,愿意让我陪着你。”看不见的那端,韩奕之嘴角上扬。
“开车注意安全。”子衿每次结束通话前都会习惯性叮嘱韩奕之。
挂断电话,韩奕之一边向停车场走去,一边想着晚饭做些什么给白子衿吃。刚关上车门,电话铃声响起,看了一眼来电人,韩奕之的心情烦躁起来。手机上显示着两个字,陆黎。
“有空吗?出来喝一杯吧?”陆黎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疲惫和伤感,使韩奕之无法拒绝。看了眼手表,下午4点。他还是决定先去买好食材,陪白子衿吃过晚饭后再出门。
“今晚8点,我开车去你住的酒店接你。”韩奕之说完,不待陆黎再说些什么,便挂断电话。发动车子,去往超市。
回到家,看到白子衿正在熬汤,韩奕之的心暖洋洋的。他一次次希望,他们如果是夫妻多好,如果他能比陆黎早一步多好。他用新买的向日葵花束换掉了原来的那一束,这是他的习惯。
韩奕之知道白子衿喜欢向日葵。向日葵的话语是: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这也是他对子衿的表白。
“我化冻了冰箱里的筒骨,和白萝卜一道熬锅汤,”白子衿笑道“你最近好像咳嗽有点厉害,喝点萝卜汤润润肺。”
“好,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把门锁好,早点休息,不要等我。”
“几点走?”白子衿得到答复,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我来做两个简单的菜吧,你去沙发休息休息。做好喊你吃饭。”幸好提前熬了汤,不然时间真不够用。
“我来做晚饭,听话。你最近反反复复低烧,医生怎么说?别累着自己,你要乖一点。”韩奕之舍不得白子衿忙碌。
两人你来我往几回,子衿拗不过韩奕之。叹口气,把开放式厨房交给韩奕之。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做菜的身影。
她知道韩奕之心中的想法,可是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吧。更重要的是,自己心中还是深爱着那个人呀。每想到一次那个人,哪怕只是名字,她的心都隐隐作痛。
晚饭后,韩奕之收拾整理好碗筷。再次叮嘱白子衿早点休息,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肯穿上外套赴约去。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断的下降,韩奕之将静音的手机调回了铃音。
他害怕陆黎会突然再次来电。他不想白子衿看到,他不想白子衿再为了陆黎黯然神伤。这一次,他自私了一回。他没有告诉白子衿,陆黎回来了。他也不会告诉她今晚自己赴约的对象是陆黎。谁也不知道子衿是被他藏起来了,谁也不知道。
韩奕之不希望自己醉醺醺,一身酒味的回家,让白子衿担心。便拒绝了陆黎去1912酒吧街的提议,开车载陆黎去了兄弟们常去的一家清吧,很适合谈心。况且自己本身就不喜欢闹哄哄的环境。
“为什么来这里?你知道我此刻多难受吗?你知道我多想大声嘶吼吗?”陆黎向好兄弟倾诉道“我TM就是个混账。说着自己爱子衿,但是从来都没有主动为子衿做过任何事情。”
“你有多爱子衿?”韩奕之看着控制不住情绪的陆黎,端起了酒保送来的鸡尾酒抿了一口,遮住了自己的表情。
“不知道。我现在找不到她,她消失了。连陈瑶都找不到她。”陆黎再一次开始流泪“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当时连陪她走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去TM的好儿子,我只知道没有子衿,我的心空了,空了。”陆黎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你能感受到我现在的心情吗?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韩奕之直视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陆黎,面无表情。我能感受你的心情?你能感受我的心情吗?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子衿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希望你们幸福!如果你能好好对待子衿,我可以放弃。可是你有做到吗?我不能忍受自己看着子衿悲伤,流泪,孤独的走完一生。
我也有不甘,好兄弟。这一次,我不会退让。你做不到的我可以做到,你给不了子衿的我可以给她。
“我能理解。可是我们都找不到子衿。”韩奕之招呼了酒保又点了一杯鸡尾酒,他知道陆黎今天要的不是答案,他要的是大醉一场……
代驾将醉眼迷离的陆黎送回酒店,再送韩奕之回家。韩奕之坐在后排,看着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从眼前忽闪而过,想着陆黎今晚的状态,有些不忍。但是即刻又收回了这份不忍。